勇的骑士兵就如喷涌浮动的海浪一般,以飞一样的速度汹涌而来。千万只马蹄不管不顾的一举踩塌那金色的宫墙,一声轰然坍塌的声音让里面的人犹如困兽一般任人宰割,一下子宫中的人像无头苍蝇似的四下逃窜,哭喊声,尖叫声不绝如缕,这份亡国的恐慌感通过这种方式肆意的在周遭不断的宣泄着。
在这混乱的场景中,她还看见了被箭射中,生生倒在自己面前的母亲。
可怜母亲在断气前,手还死死的扒住那个士兵的脚,不让他前进分毫,这让她们姐弟得了个空子逃脱,母亲是到死都还在想着保护她们。
在那个黄叶卷地,战火燎原的时候,她也曾惶恐不安过,焦急痛哭过,有时也像一只丧家之犬般,拉着自己尚年幼的弟弟疯狂的四下逃窜。她一个女子能在战乱的时候自保就很不错了,可怜她还把弟弟的命看得比自己的还重。就连她自己身上的衣服破了,脸也花了,甚至头发也变得乱七八糟了,她都没精力去管,还好,躲在她身后的弟弟却相安无事。
也不知过了多久,待烽烟渐散的时候,她们刚从躲门后出来时,一把刀就那样硬生生的横在她的脖子上,她楞了一下,下意识的就把还没出来的弟弟塞回了门的后面,她惊恐的眼神害怕的望向那张充满戾气的脸。只见那个男子沉默的挥剑就要砍向那扇门,她没想到他会怀疑自己,吓坏了的她,马上就用最笨但却是最快的办法,只见她猛的闭上双眼,正面对着他,双臂展开护住了身后那扇门。要不是那时他及时收了手,当时的她可能就血溅三尺,那就是必死无疑了。
这些个场景依旧还在她的脑中挥之不去,有时候她还会想如果他当时没有收住手的话,那她现在也就不会还在这苟延残喘,痛苦的继续痛苦了。
在这蒙蒙的雾中,冥冥中像是有安排似的,她顺着自己的心意,继续向前。突然她就感觉自己的臂弯窝着一个穿着奇怪衣服的女子,只见那女子闭着眼睛,神态安宁的趴在自己的胸口,像是在沉睡,又像是在倾听自己的心声。
就在她想要轻轻拍醒那个沉睡中的女子时,自己的后背突然传来一阵一阵让人不寒而栗的刺痛,她感觉那伤口上的血顺着自己背脊一直流到了地上。突然一股眩晕感袭满全身。
等她再次睁开眼时,却发现自己光裸着身子,而且整个人都趴在陆堔的腿上,于是莫名的,她的脸一红,而专注的他,却好像没有发现她已经醒了。他温热的指尖愠满药在她背上的伤口处轻轻的抹上。感觉是那样柔和的力度,但从伤口处又传来那样的刺痛感,并且一阵一阵的侵蚀着她的身体,她的两条秀眉都因为这痛意促在了一起。
她的一只手被绕过他的腰,松松的放在床上,婉蜜轻轻的动了一下手指,他但他依旧在专注的看着她的身子,虽然她的手还用不上很大的力气,但是用来抓住床上的被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这时只见她猛的从他腿上起来,并迅速把手中的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身子,就单单这几个动作就让她气喘吁吁,她背上刚上过药的伤被她生生的贴向后面冰凉的床幔,不知为何,她的头昏昏沉沉的,一个梦醒来,她好像就忘记了很多。
看到陆堔那惊愕的表情,显然他是不知道她已经醒了。
他伸手拉扯她盖在胸前的被子,他的眼里看不清任何表情。婉蜜就是不让他得逞,像是怄气一般,死死的抓紧,就是不放手。这时他表示的也有点不耐烦了。
“已经被人抓奸在床了,难道还本王的好心你还要故作矜持?”此时他的温情全部都收了回去。
婉蜜听到这话,就像是五雷轰顶,她的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了下来,她搂着被子把自己埋进被子里,嘤嘤的哭着,多久以来表面上的假装坚强全部都在这一刻崩溃,压抑在心里许久的情感都在这一刻全部变成咸咸的眼泪宣泄了出来。
陆堔坐在旁边平静的看着她,什么话都没再说,在他的记忆里,她好像从来都没有这样伤心的哭过,就算是从前他在话上那样羞辱她,在动作上对她那样的无理,她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此时她悲伤的哭声倒让他觉得心乱如麻。
安静的房里只听见她低低的啜泣声。过了好久,声音才渐渐小了下去。
婉蜜突然就想起刚才梦里的事情。
她抬起头来,一双杏眼泪眼朦胧,只听她坚定的说
“你杀了我吧!算是弥补当时你的未杀之恩。”
陆堔楞了,他完全想不起来她说的什么未杀之恩。
难道她是在成了别人的女人以后就想要永远忠诚于另外一个男人?所以才会在这个时候求死?
“你脖子上那些怎么来的?”他不理会她的无稽之谈。
说道这,婉蜜的手就抚上自己脖颈上的痕迹,脑中突然就闪现出那晚黑蒙蒙的夜里,卫王对自己的疯狂亲吻,摸在脖子上的手就如同触电一般弹开,她略显激动的用一只手抓住陆堔的胳膊
“卫王,是卫王追来了。”她瞪着眼睛,害怕的说道。
陆堔疑惑的看着这样的她,虽说从前也不算了解她,但是她也算是一个平淡的女子,是断然不会像今天这样的。难道真的受太大的刺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