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东西翻动的声音,两人赶忙隐蔽起来。
这时候,就见茅草杂物屋中间的地面上突然有东西升起来,是一扇门,表面的颜色跟地面完全一样,根本发现不了。而且还就隐藏那堆满杂物的桌子底下,一眼就能看完的地方,没人会特意踩上去,就没人能发现其下的空洞。
这也难怪他们没有发现入口,原来房间是在地下,刚刚他们绕着那桌子可是走了好几圈的。
此时,就见是那个野猫般的孩子艰难地端着一个木盆从洞口钻出。他的右腿和手臂都有伤,这么一番动作都显得很是吃力。只见他一手慢慢推开头顶上的木板门,一手还要使盆中的水不洒出,上来的动作就慢了。
二狗他俩也就让他慢慢地出来,生怕一出声,他就连人带盆摔回地下去。天知道地下的房间有多深,这要是再摔坏了,可咋办,他们可不会照顾小孩儿。
待孩子一步步出来,一屁股坐在洞口旁,刚想把双腿从洞中提出来。二狗冲这那个方向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
果然,那孩子被吓了一大跳。惊得手中的木盆都丢了,直接掉进洞里,半晌才听到摔落在地的声音。
“挺深的啊!”三娘想到。
两人慢慢逼近那孩子,小孩可能真的吓傻了,动作都慢了半拍,赶忙从洞口处出来,把木板门给盖上。这还不算,他还扑在了门板上,抱着头一动不动。
这是一个防挨打的经典动作。
趴在洞门处,听着他俩的脚步声渐渐走近,身体都开始轻抖起来,可是说得上是万分惊恐。三娘被他此番动作伤害到了,觉得自己是那无恶不作的坏人。
我明明才是受害者!
就在两人已经站在洞口处,脚步停在孩子头顶处。即使这样,那孩子也没有退让一丝一毫。整个人就是传达出一种,想要进去,必须要从我的尸体上经过的感觉。三娘两人万分无奈,正想要开口询问,洞中先传出了声音,闷闷的,听得并不算清楚。
“清儿,怎么了?”那是一个老人的声音,说完接连这一串不停的咳嗽声,在底下的房间里回声不断。
此人应该就是阿清口中说到的师父吧,三娘和二狗交换了眼神,都从对方眼中得到肯定。看来这位老人,身体确实不好,真是可怜这位小徒弟了。可怜归可怜,三娘还是上手把那个叫阿清的孩子给点住了。
点穴么,她也是会的。这孩子内力根本就没有,看来只是学了轻功这一项,其余都没有学。趴在地上的孩子还是双手抱头,一动不动,三娘上手把他给提溜了起来。被提起来僵硬的阿清,大大的眼睛,正用惊恐并带着仇恨的眼神看着她。
三娘心脏又是暴击。
二狗并没有三娘这般感性,看着三娘已经解决了这个小麻烦,便眯着眼,听着下方密室中的声响。仔细辨认了一番,确定下面就只有那位师父一人。呼吸声急促,喘息轻微,这种身体状况对他俩造成不了什么危险。
于是,把那洞口的桌子挪开,在桌子底下对于阿清这小孩子个子影响不大,可是相对二狗这个大高个却是个难事。挪开后,慢慢把地面上木板门再次打开了。从三娘手中把孩子提溜过来,挡在身前,慢慢从楼梯上走下去。三娘跟在他身后,走下几步,矮下身子把木板门盖上。
来到下面的房间,只见房间里面十分昏暗,只在房间一角点着一盏油灯。也因着是位于底下的密室,没有明显可见的窗户,就更显得密闭。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味道,有着长久空气不流通的闭塞感以及隐隐的药草的气息,混杂在一起,怪难闻的。
三娘走在最后,不由地捂住了口鼻。这几日虽说身子是缓过来了不少,可是突然在这么闭塞的空间里,闻着这么冲击嗅觉的味道,觉得脑袋又开始晕乎乎的了。
但是现在还不是能放松的时候,只能强打起精神,把随身带着的薄荷鼻壶拿出来嗅了嗅。
二狗提溜着阿清走在前面,三娘在后面只能看到二狗的背影以及不是晃动着的孩子悬空着的双脚。前方的一切都被二狗挡了起来,二狗把她结结实实地挡在身后。
可是前面的人走着走着就停了下来,三娘在后面一头就撞了上去,把前面的两人撞了开来。于是整个房间里的样貌就完完全全暴露在她眼前了,一眼就望尽了。就是很简单的布置,一桌一椅一张木板床,桌上放着一碗还未喝的药,而在那床上还躺着一个人。
从三娘这个角度来看,看不清那人的样貌,只能看到那人身形不高,跟还是孩童时期的阿清一般高矮。
可却是一头白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