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着你。”
她记得历史上康熙就有六次南巡,北巡西巡的次数也不少。
本来康熙二十八年就是第二次南巡之时。
南巡并不是为了去寻花问柳或者是游春赏景,而是为了民生之事,俪珠对此自然是十分支持。
“黄河与京杭大运河关系着百姓的民生之事,历年以来,工程虽然逐渐完善,但是具体应该修缮哪里,应该在哪里驻建堤坝之事,一众大臣依旧议论纷纷,各有理由,如此一来,为夫也难以完全兼顾。”
康熙背负双手,昂起头颅。
他年少登基,不止有着儿女情长,更有着远大抱负与英雄壮志:“所以为夫这一次南巡,一个是要亲自去巡查一番河道,看一看两河具体的情况,免得被底下的大臣糊弄了!另一个是体察一番民间百姓的寻常生活,看看是不是像那些大臣说得一样,整个天下海清河晏,四海升平,百姓路不拾遗,夜不闭户。”
俪珠颔首:“确实应该亲眼去瞧一瞧天下百姓的日子。”
“另一个是考察吏治,那些地方的封疆大吏,远离京师,虽然为夫早就安排好了制衡的手段,可是天高皇帝远,难免有人生出异心。”
康熙细细解释道:“虽然在为夫眼里,他们都是一群跳梁小丑,可是若是放任不管,必然导致他们愈发骄奢淫逸,从而欺压百姓,鱼肉乡里,这是为夫绝不允许的!”
俪珠打趣儿道:“三郎思虑周全,又肯为天下百姓考虑,若说三郎是圣君,可能有点过誉了,但是说一声明君贤君,还是完全没问题的。”
“圣君之名为夫并不在意,只是为夫记得唐太宗曾说过,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康熙长叹一声:“这百姓是水,咱们大清朝廷就是舟,若是不能让天下百姓吃饱穿暖,莫说什么贤君圣君,不做亡国之君就是好的了。”
“三郎能有此心,不论贤明圣德与否,至少已然是一个仁君了。”
俪珠诚恳道:“其实天下百姓求的也不过是一个仁君而已!百姓都是知道感恩的,只要稍稍善待他们,他们就会无比忠诚地拱卫大清江山。”
康熙见到俪珠十分懂他,不由喜笑颜开:“爱妻真知灼见,为夫受教了。”
俪珠顺势提议道:“既然咱们这一次南巡,打定主意是为了百姓的安居乐业,那这一回的沿途供应,就不要再让那些大臣取自民间了,均从国库或者内帑之中提供,如此才能不给那些大臣搜刮民脂民膏的机会。”
康熙抚掌而笑:“此言大善!朕与珠珠真是心有灵犀,原本朕也是这样想的,没想到珠珠与朕想到一块儿去了。”
俪珠将头靠在康熙肩上:“或许这便是英雄所见略同。”
康熙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问道:“奇了,先前你不是最喜奢靡吗?怎么这一次转了性子。”
俪珠并不是蠢人,反而十分清醒:“我喜好奢靡不假,但我也知道,大清入关不足五十载,覆灭南明小朝廷不足三十载,平定三藩不足十载,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让百姓休养生息,而不是肆意搜刮百姓的银钱,否则咱们身为皇帝皇后,纵然能得一时安乐,但必然会给后世之君留下隐患。”
康熙赞叹不已:“爱妻能出此言,亦是一代贤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