嫔妃,自然不会因为一点小事对俪珠改观。
但她们也真的是饿了累了,心中纵然不爽俪珠今日出尽风头,身体却非常诚实地一连吃了好些糕点,饮了许多蜜露与甜汤。
俪珠也吃了一点,然后就带着一众嫔妃命妇坐着仪车回到了宫内。
一路上安安稳稳的,没有任何意外。
……
第二日,俪珠再次早早起来,穿戴整齐,带领一众嫔妃命妇来到了先蚕坛,这里早已准备好了二十四株养在大花盆里面的桑树,灰褐的桑枝随风摇摆,嫩绿的桑叶迎风飘扬,长势很是喜人。
一队女官打扮的告命夫人上前,给一众嫔妃和诸王福晋递上采桑用的钩子和箩筐。
所有人的箩筐的形制大差不差,但是手中所持的钩子却大为不同,除了俪珠一人是纯金钩子,钮祜禄贵妃的也只是银镶金钩,其余的主位嫔妃则全都是银钩,主位嫔妃以下的低位嫔妃和宗室福晋更是只能使用铜钩。
而跟着一起过来的诰命夫人,她们完全没有上场采桑的资格,只能给一众嫔妃福晋打下手。
按照规矩,先蚕坛之中的第一把桑叶是要由身份最尊贵的人去采的,俪珠当即提起竹筐,手持金钩,便要将桑树的枝条勾下来采摘桑叶。
结果她刚将金钩伸出去,突然响起一道惊呼之声:“你们瞧,俪宸贵妃娘娘用得钩子是不是拿错了?”
俪珠转身,怒目而视:“赫舍里妃,谁允许你在此神圣之地大呼小叫的?有没有拿错,难道本宫不晓得吗?还用得着你来提醒?”
“先帝爷曾经下旨,先蚕礼之时,皇后用金钩,主位嫔妃用银钩,命妇用铜钩。”
赫舍里妃来者不善:“从前皇贵妃娘娘执掌六宫,位同副后,皇上才特许了皇贵妃娘娘使用纯金钩子,与您同一位分的钮祜禄贵妃姐姐因为出身名门,身份尊贵,也只是使用银镶金钩而已!敢问俪宸贵妃娘娘,您身为嫔妃,堂而皇之地使用金钩,是否有违抗先帝爷的圣旨之嫌?”
俪珠不屑一顾,冷声嗤笑:“手握凤印的人是本宫,为何本宫不能使用金钩?况且,本宫连大清门都进出过,何须在乎金钩银钩之分?”
赫舍里妃瞪大了双眼:“您怎能如此僭越!”
“僭越?”
俪珠面上满是讥诮之色:“本宫告诉你,只有无宠之人,用点好东西才会被冠以僭越之名!比如你这样的。而本宫深受万岁宠爱,先蚕礼使用金钩本就是万岁赐给本宫的殊荣之一!有何僭越之处?”
赫舍里妃悻悻道:“原来是皇上的恩典,是臣妾唐突娘娘了,还望娘娘臣妾年少无知的份上莫要与臣妾一般见识。”
俪珠毫不客气地冷声嘲讽:“本宫今年也才十九,你一个将要及笄的人,又比本宫小多少?在本宫面前装什么嫩呢?”
赫舍里妃万般不服:“臣妾只是说了一句事实而已,娘娘何须如此声色俱厉?”
“啪!”
俪珠双眉倒竖,将箩筐一扔,直接越过钮祜禄贵妃等人,强行赏了赫舍里妃一个巴掌。
虽然因为距离的缘故打得不重,但却带有极强的羞辱性质,让赫舍里妃在这么多后宫嫔妃与宗室福晋还有诰命夫人面前丢尽了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