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吴克善归来,必定会出现在这条路上,可秦丽华已经守候了两日,任凭她再怎么望眼欲穿,并不见丈夫熟悉的身影。
此时又寒风猎猎,她冻的脸色发白,却仍然不肯离去,正痴痴张望中,忽然背后有人给她披了一件宽大的厚斗篷,秦丽华回头一看,原来是蒋英。
只听她道:“春寒未消,姐姐还是先回去休息吧,夫君说不定很快就会回来,你若冻坏了身子,叫他怎能心安?”秦丽华含泪道:“今天已是二十五,论理他二十三就该回来,莫不是路上出了什么事?”
蒋英连忙道:“这时候最忌讳胡思乱想,不但无济于事还会损伤身子,路上遇到的情况多的是,我们也无法推测,或许是遇到大雨,或许是偶感风寒,延误几日也是正常的,姐姐不要多心,只管放下心来安心等。”
秦丽华道:“你不用管我,自己回去吧,我总要在这里才能安心。”蒋英摇头道:“你就算不顾及自己,也要想着孩子,望儿整天缠着我要妈妈,你饭也不吃,只在这里站着算什么事?”秦丽华长叹一声,只得道:“好吧,我回去便是,辛苦你了,那孩子一点也不让人省心。
不过王爷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只能麻烦你替我照顾他。”蒋英诧异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秦丽华含泪道:“昨晚我做了一个不好的梦,梦见王爷遭遇不测,一直到现在还心惊肉颤的,若是他真出了什么事,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只是担心望儿还小,一切都只能拜托你。”说毕对蒋英长鞠一躬。
一番话说的蒋英也伤心起来,于是含泪道:“你又说胡话,王爷武功高强,怎可能有事?快别胡思乱想了。”两人便携手而行,谁知没走几步路。
忽然路旁转出个乞丐来,但见此人一手拿破碗,一手拄拐杖,穿着一件破烂棉袄,手脚发黑,浑身流脓,恶臭扑鼻,令人避之不及。蒋英捂着鼻子怒骂一声道:“那里来的花子,还不快离了这里。”拉着秦丽华疾步而行。
那花子却亦步亦趋地跟着,嘴里不停地发出嗬嗬的声音,也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走了许久,蒋英回头见那花子紧跟在身后,转过身骂道:“我们家没有饭给你吃,再跟着我可叫人了。”
秦丽华终是良善之人,拉着蒋英道:“如今夫君在外,我们何不赏这花子一点吃食为夫君积德?”蒋英道:“这年头花子遍地都是,你赏的过来?他要是外头跟别的花子说了,那些人听到好处,门都给你挤烂,那时再后悔就迟了。”
秦丽华道:“那有你说的这么可怕?我看他那么可怜,就想起王爷一个人在外面无依无靠,心里不是滋味。”一边说一边红了眼圈。
蒋英知她痴病又犯了,劝也无用,只得道:“随你怎么办吧,我可先说好,不许他进门来,送一碗米饭就走,否则我是决计是不答应的。”
秦丽华喜道:“是,一切都听你的。”于是走过去对那乞丐道:“老人家,我们家正好有一些剩菜剩饭,你跟我回去吃一点好不好?”谁知那乞丐见了她,神情激动。
只是嚎哭,嘴里嗬嗬说个不停,一句也听不清,这还不算,似乎还要张开臂膀搂着她,秦丽华连忙后退几步,捂着鼻子道:“老人家,我好心给你饭吃,你这是什么意思?”那乞丐见她那躲闪的动作。
立刻僵在原地,低头看了看自身,方才还激动的眼色突然多了一层灰暗,整个人就像一盆滚烫的热水立刻化作了冰。蒋英捂着鼻子走过来道:“原来还是个又聋又哑的疯子,你搭理他做什么?”
秦丽华依旧和善道:“老人家,你能听懂我的话吗?如果想吃饭,就点点头,不想吃饭,就摇摇头。”那乞丐似有所悟,木然地点点头。秦丽华向蒋英嗔怪道:“他这不很正常吗?那里会是疯子?”说毕又对乞丐道:“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