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那八个大字,“这是南相高徒当朝少傅大人亲手所书,我们东家花重金自武王府的小王爷手里购来,那小王爷乃少傅大人的娘子亦是本朝唯一的女将军,安宁郡主的高徒。”
“哦,你们东家花了多少银子购来?”丁有田笑问道。
掌柜的竖起一根指头。
“一两银子?”丁有田摸摸鼻子,他的字这般不值钱吗?
“一两?”旁边一个在给客人调音的琴师扭过头,“说笑呢,若一两银子能购得这副墨宝,客官有多少我要多少。”
“这副字有那么好吗?”丁有田忍笑问道。
“倒不在这副字上。”掌柜的接过话,捋着胡须道:“我们东家说,这副字妙在‘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这八个字上。本店是百年老字号,传承到如今已有上百年,无论是几年还是几十年的斫琴师,都需好好学习方能天天向上。”
丁有田点头,“没错,这几个字看似简单,读来却很是提气,敢问究竟花费多少银两购得?”
“怕说得,一万两黄金。”掌柜的语气透着自豪,“我们东家虽非京城首富,可却有着一颗善心,又爱极了这几个字,那小王爷也非贪财之人,万两黄金皆换成白银用于抚恤死去的兵卒家眷了,自个分文未取。”
丁有田听了这话暗道声惭愧,乍闻马小麦以万两黄金卖了这副字,他心里还暗骂他小兔崽子来着,区区一副字怎敢叫价万两黄金,且他们连个信儿都不知晓,也没听田氏提起过,还只当他瞒下了。
“你们东家是何人?”丁有田放下古琴,抱拳对掌柜的拱了拱手,“这副字正是不才所书,在下丁有田,可否请你们东家出来一见?”
少傅姓丁名有田,掌柜和在店内忙活的几个琴师都知晓他的大名,在他们心目中丁有田无异于一个传奇人物,出身普通农户之家,却是南相唯一的弟子,又娶了平南王的嫡女,众人都围了上来,还有人飞快去后院报信去了。
天子脚下,自无人狗胆包天敢冒充少傅大人,掌柜将丁有田往后院请去,东家得信也迎了出来,“夫子,在下丁有田,冒昧求见,打扰了。”
丁有田见来人是个儒雅的斯文老者,便口称夫子,恭敬的深揖了一礼。
“少傅大人屈尊光临本店,实令本店蓬荜生辉,老朽不过一斫琴师,哪里当得起少傅大人......”他话没说完,视线落到丁有田腰间垂着的月牙玉石上,跟着又转开目光,微一笑道,“怎当得起夫子之称,莫要折煞了老朽。”
“不然,在下正欲寻一名师习练古琴,老伯既为斫琴师必精于此道,自是当得起夫子之称。”丁有田说罢,朝自己腰间打了眼望,他并没错过老者方才那一瞥,他腰上只垂了那块玉石,简宁的人偶像在他们第一次上京时就被她收了,不让他挂在腰上说是惹人笑话。
简宁曾说过当年秀姑自风清子手上逃脱,后被一路人所救,那人腰上就挂着这块玉石。他解下玉石,问老者,“敢问,此物可是夫子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