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凤仙和吴丰阜那番话,同样句句说到了老大丁有旺的心上,他还认出吴丰阜是那回丁平顺领着他去县衙打听老五时,喝斥过他俩的人。
当日在他和丁平顺跟前高高在上的人,如今竟求上门来想当他姑爷,他心里莫名感到一丝儿满足。
他还能咋想?从小到大他爹就是他心目中的神,只要他爹夸他一句,哪怕一天不吃饭他都兴头十足。
此刻,看着老丁头希冀的眼神,他上下嘴皮一碰:“我听爹的。”
“她爹啊!”刘氏两手照腿上一拍,刚嚎得一嗓子,孟氏便跟头母老虎似的冲上来给了她两拳。
“你嚎丧啊?要嚎死一边嚎去!”
老大和老丁头一点头,这门亲事妥了,孟氏也终于意识到,她要想制住刘氏高氏必得把老大和老丁头笼络住。而老大听老丁头的,老丁头眼瞅着能说话了,要能重新站起来,这个家就还是她和老丁头当家作主。
所以,孟氏在吴凤仙姑侄欢欢喜喜地走后,立马抹着泪向老丁头展开自我批评,说得声泪俱下的,还扇了自己几耳光,脸都扇红了。哭着说自己也是因为家里钱打了水漂,急的,一时猪油蒙了心才会把气撒在老丁头身上。
老孟氏下起脸来也是没谁了,最后哭着跪倒在老丁头跟前,哭诉自个这些年没功劳也有苦劳,临了因着老丁头倒下了她一把年纪还受儿媳妇的气。
成功把老丁头心给哭软了,最主要老丁头觉着孟氏还是和自己同心的,在大事上有大局观,心里装着这一大家子人。不像刘氏那个糊涂虫,今儿要不是她把吴凤仙姑侄留下,这事说不准就黄了。
看着鬓边生了白发的孟氏,老丁头想着自己在她瘫了的那些天里,待她也不好,权且算一报还一报吧,毕竟风风雨雨过了大半辈子,他让孟氏去把老大两口子还有家里其他人都喊来,他有话说。
除去老二老三外出帮工找钱去了,还有丁权也去了学堂,很快其他人都到了。
丁珠哭红了眼,是被刘氏给扯进来的。
老丁头宣布自个还活着,只喊了声老大,老大丁有旺便立马喝斥刘氏交出钥匙。
钥匙重回孟氏手上,家还是她和老丁头当,她一下又抖了起来。
丁珠遭婆家退亲要嫁给吴丰阜做妾的消息,很快在丁家村传开了,丁有田和简宁第二天也得知了此事。
“咱们只怕会有麻烦了。”丁有田皱着眉头道。
“别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们跟他们井水不犯河水,他们要敢生事,最后不定谁倒霉。”
“我倒不是担心别的……”丁有田欲言又止,丁珠是他看着长大的,那丫头打小好吃懒做,跟她爹一样不是个有主见的人,他担心丁珠之后会受孟氏和老丁头蛊惑,唆使吴丰阜跟他们做对。
自古民不与官斗。
吴丰阜好赖是衙门里的人,他要想找他们错处为难他们,实在太容易了。虽不致能将他们怎么样,但终归是蛮讨嫌的。
几天后,一顶青衣小轿,悄没声儿的将丁珠抬去了吴丰阜家。孟氏也知道给人做妾不是什么有脸面的事。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家有了后台,只要自家人不当回事,别人也就没啥可说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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