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原来去县里应试童生,见过一间书肆用的是琉璃天窗,整间屋子光线极好,很是亮堂。
“天窗倒没必要,把窗户都换成琉璃窗就好了。其实玻璃更好,更透明,有工匠来,我们倒是可以自己来制玻璃,这个马大哥应该懂得一点。”
“你跟他,你们从前便相识?”
简宁没有再瞒他,“是,我们都是一个特警队的,他是特警队长,我是他手下的一名警员,就好像捕头和捕快的关系。”
原来是这样,丁有田眉眼一松,“这么说他管着你,是你顶头上司。”
“以前是,现在可不是。”
简宁说罢,看他眼,“还有事?”
丁有田很想说,没事他就不能待在这?经过昨晚,他感觉有些东西悄然发生了改变,不管怎么说他们现在可是一起经历过生死的人。
“晚上,你打算穿什么?”他总算想到一个话题,,瞅眼简宁身上衣衫,他道:“穿得太鲜亮不妥,不如穿那件你自个做的青衣吧,那颜色稳重。”
他说的是田氏打发马小麦送来的那匹青布,被孟氏她们抢走后她又去夺回来的,还是霍锦成买来送马家的。简宁拿着给他和大宝各裁了一件长衫,剩下的给她自个也裁了件半身裳。
简宁针线活不是太好,针脚虽不至于歪歪扭扭,但比起常氏差了十万八千里,所以衣裳做好后她一次没穿过。
倒是丁有田和大宝都穿过好几回。
“行,听你的,就穿那件。”
汤药熬好,简宁端去外面,喊他们几个一会等凉了都喝上一碗,随后又告诉他们,以后每个七曜都可以歇一天,不用来上工,但必须提前一天打招呼,不能搞突然袭击。
“那会扣一天的工钱吗?”翠姑问道。
“不会,除非当月多歇了一天才会扣。”简宁又看向丁三爷,“三叔也一样,哪天想歇提前一天告诉我便是。”
“我不用歇,赶个车跟玩似的,每日就接送几个娃,不歇不歇。”他连连摆手。
简宁笑道:“我可先申明,不歇,我也不会加工钱。我还是建议你们定期歇一天,日日做着同样的事,时间长了人不累,心也会累。”
丁有田道:“是极,听我娘子的吧,歇一天,第二天精神头会更好,干起活来才更有劲。”
丁阳丁健对视一眼,兄弟俩面上都露出笑意,酿酒这活路一点不比种田轻松,他哥俩和田氏常氏都是干惯农活的人,他们尚且觉得辛苦。翠姑相比他们以往干的多是家务活儿,每天收工回去她两个胳膊都酸疼得抬不起来。
她早没了跟田氏常氏比的心劲了,对简宁给自个开的工钱也是心满意足,要不是每日收工一百文钱当场兑现,她只怕早坚持不住了。
“那我明儿歇一天吧。”她头一个提出。
“行,酿完这一锅,你和田姐姐今儿都先收工,你去帮着她备晚饭吧,她家今晚要办饭请客。”
田氏常氏面上都很动容,两人都暗感叹自己摊上了好东家,尤其常氏。想着晚上回去一定要好好说服丁平顺,这样好的东家,可不敢背后再胡乱猜测质疑。
要不是简宁,她男人现如今还是个痨病壳子,她也还在种菜卖菜,一家人糊口都艰难,哪还能供她家丁盛读书识字,这辈子只怕连学堂门朝哪开都不知道。
做人可不敢忘本。
田氏笑嘻嘻地拉着风箱,摸摸边上的秋哥,见它换了张嘴继续拉,她抬目看向简宁,“秋哥还挺任劳任怨的,是不是也该歇一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