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这事搅得她昨晚觉都没睡好,此刻反打定了主意,“方才就当我没张过嘴,妹子可千万别放心上,也别伤了咱们之间的情份才好。”
听她这么说,简宁转过脸看她,见她一脸坦然,便拉起她手道:“姐姐信我就好,若姐姐有别的难处向我张嘴,我就是卖房卖血也会帮姐姐。可这事我自己都看不准摸不透,只想着做人不起贪念,守好本份就对了。”
“姐姐不放心上,不怪罪我,也不因此跟我生分就是万幸了,我又怎会放在心上?不会的,放心,啊?”
她拍了拍常氏的手,安抚道。
“你俩说啥呢,啥放心不放心的。”翠姑上午最后一锅酒酿完,也进来帮忙做饭了。
平常翠姑很少会帮忙做饭,但她份内的活她会干好,她若帮忙只有一个可能,她公公里正来了。
她要是干完活闲坐着等饭吃,里正会不留情面当众喝斥她的。
“能说啥,说田氏呗。”常氏烦心事没了,面上也就露出笑容,“早些天她家男人没回来,她就跟霜打着的茄子似的,蔫了吧叽的。今儿你瞧瞧,她……”
“瞧什么瞧?”她话没说完,田氏一脚也跨了进来,扑上去就作势要撕常氏的嘴,“我让你背后嚼蛆,看我撕不烂你的嘴……”
她们打闹起来,简宁想笑,却扯得胸口疼,刘瞎子的药倒是好药,也不知是什么灵丹,能快速愈合伤口,只是暂用不了内力。早上打拳她就发现了,只不过当时为避开丁有田,她才在外面活动了一下。
这头,她们做着饭聊得火热;那头,丁有田一觉醒来感觉好多了,正陪着太傅里正他们也聊得热火朝天。
里正已决定把他家九亩田全拿出来做实验田,一早他就同着太傅在田里忙活,做着肥田工作。
太傅也挽着衣袖裤腿,在田里忙活了一上午,他比里正这些庄稼老把式更懂得如何肥田,改良土壤。
里正和族长他们只知道用人畜粪便,以及草木灰来肥田,原本里正家的几亩田收了粮食后,又种了番薯和秋菘(萝卜),他即决定带头把自家田地用来做试验田,今儿就打算把这些都拨掉拿去喂猪。
太傅教了他们很多植物肥田的方法,比如番薯,挖个坑做为堆沤池,放入一半的水,将蕃薯发酵腐熟就是肥料。
丁有田在简宁给他的书上看到过,那样沤出来的是天然的有机肥料,关于沤肥制肥书上有很多记载,他趁机都提了出来,以请教的方式和太傅探讨起来。
太傅深谙农业,他并非前朝贵族清流之家出身,早先也是耕读人家子弟,是正儿八经靠着科举一步步走到现在的位置,是大宴国定国后头一年科举夺魁的状元。
看着眼前的丁有田,太傅仿佛看到了过去的自己,他和丁有田是越聊越有话题,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丁有田也因他没有太傅的架子,于农业这一块又确实博学,一些他在书上看到不大理解的,问起太傅他都能一一解答,丁有田不由肃然起敬,拱手道:“除我师父之外,夫子实乃晚生见过的最博学之人,实实令晚生佩服得紧。”
“哦,敢问小老弟的师父是何人?”太傅大人眉一扬,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