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情况不是早就跟你说了吗?”
“哦,你只是讲你的父亲死了,继母逼婚,那你的生母呢?”
这次轮到郝晓梅双眼含泪了:“我亲娘也早去世了,可我父亲并不像你母亲那样为了自己的孩子不再婚。他早早就娶了我的继母,而我的继母只对她亲生的儿子好,对我···唉,我几乎是在她的鞭子下长大的···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受后母的影响···对我也不好···为了他···我没少挨打···我学习成绩本来很好···可他们连初中都没有让我念完···现在又逼我嫁人···”
他聆听了郝晓梅的凄苦身世,不禁黯然叹息:“没娘的孩子真不容易呀。你从小没娘更是苦呀!”
郝晓梅被触到伤心事了,不禁掩面抽泣。
他有心想安慰几句,可是话未出口,一股酸楚便涌上心头,再也讲不出那些言不由衷的话了。
他俩各自想着自己的伤心往事,谁也无法劝慰对方,一直持续到很久。
又过了两天,在他不懈努力下,郝晓梅终于找到一份工作,在一家针织厂当挡车工。当然,没有技术和工作经验的她要从学徒工做起,工资较低,但足够应付她的生活。
就在郝晓梅工作的第二天,他便有了要返回部队的想法。虽然家里因为多了一位温柔贤淑且善解人意的女子(郝晓梅这几天一直主动承担家务且照顾着他的生活,让他终于摆脱了因为失去母亲而产生的孤寂感),但部队给他的假期并不是无限制的,尤其已经没有了滞留家中的借口。他于是有了一次与郝晓梅的谈话。
他俩晚餐结束后,他为了节约时间,破例协助郝晓梅收拾残局。
郝晓梅连忙表示:“你不要动,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他并不就范,一边收拾一边回答:“你现在有工作了,而且挺累的,我怎能继续让你伺候我?”
郝晓梅随口而出:“我愿意!”
他一怔:“愿意也不成。”
“刘大哥?”
“嗯?”
“这点活对我不算啥。你就别忙了,回屋看会电视吧。你最爱看的《新闻联播》就要开始了。”
他摇摇头:“我今晚不看《新闻联播》了。”
“那你要看啥?”
“我什么都不看,因为今晚不想打开电视。”
“哦?你是不是困了想早点睡觉?”
他只好道出自己的想法:“我想一起忙完了,就跟你聊聊天。”
郝晓梅心里一动,不再劝他了,而是加快了干活的节奏。
当他俩共同把厨房收拾得一尘不染后,便陆续返回了外屋客厅。
他一边端坐方桌旁的一把木凳上一边向她示意:“你忙了半天了,快坐下休息一下吧。”
郝晓梅并没有马上坐下来,而是先用暖瓶给他倒了一杯开水,小心翼翼摆放在他跟前的桌角上。
他这些天已经习惯于她的伺候,很自然地接受了,并轻轻道一声“谢谢。”
郝晓梅也习惯于他的客套话,并没有什么表示,再为自己倒一杯开水后,便坐在他的对面。
当刘成凯直视着她时,倒让她有些难为情了,脸颊涌现一片红晕,不得不垂头盯着双手紧握的热水杯,似乎想得到热水杯所传递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