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傲地说:“八十步距离可不近,不知是否需要借你这一把雕漆金弓?”
王孙季满呵呵一笑道:“堂兄,弟正有此意,想借你宝弓一用。”
“你真要借?”王孙宫涅乍听此言,怔了一下。他的本意是要炫耀和挑衅,没想到王孙季满打蛇随棍上。
“没问题!”堂兄随即露出一丝狡黠笑容,“但这把弓拉弦需极大力气,堂弟勿用蛮力,以免伤到臂膀。”
“多谢堂兄提醒!”王孙季满随口应答,看似老神在在。他接过雕漆金弓后,置于手上掂了掂。
“堂兄,既然咱俩比试,何不加上一些赌注?”
“打赌?”王孙宫涅微微一怔,随即又问:“你想打赌甚么?”
“赌你这把雕漆金弓。”王孙季满扬起手中大弓,目光中带着挑衅意味。
适才闭目时,他听到叔兄和吕不汲谈话,得知雕漆金弓乃天子最爱之弓。但王孙宫涅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竟敢侵吞这把属于大父的天子宝弓。
故王孙季满暗下决定,要把雕漆金弓夺回,进献给那位驻辇于彘地,自他出世以来一直素未谋面的大父。
“吾等在百步开外射箭,谁射中靶心,且射得准,谁便是胜利者。”
“百步!”王孙宫涅猛地愣住。他寻思片刻,又开口问:“倘若是你输了?”
“若是季满输了,对昊天发誓,向堂兄委质效忠,从此听命于你。”
王孙季满说罢,立即引起群众哗然。
身为天子嫡孙,东宫嫡子,若是向庶孙委质效忠,意味他必须放弃自己一切权力,成为对方的家臣。
往严重去说,王孙季满相当于成为王孙宫涅的私有物,性命可由对方支配,这是一件十分耻辱的事。
“季弟!休得胡闹!”王孙叔贾深知事情轻重,连忙出声劝阻。
“叔兄,相信我,季满自有分寸。”
“好,为兄接受你挑战。”王孙宫涅唯恐他反悔,立即开口允诺。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在众目睽睽下,两人击掌为誓。
尔后,王孙季满握着雕漆金弓,朝百步开外缓缓行去。
“什么?百步!”
“他疯了?竟到百步开外射箭!”
不仅王孙叔贾、吕不汲、申屠和静卣等射术高手,在场公侯子弟也都露出了震惊表情。
适才,吕不汲与申屠比试,在七十步开外射箭,已属一流箭手。至于八十步开外,俩人竭尽所能,还是能达到,但已是常人极限。
目下,王孙季满竟提出在百步外射箭,顿时引起一片哗然。
放眼大邦周,能在这个距离开弓,还箭箭命中的高手,估计不超过六人。而这六人中,不包括今天在靶场上任何一位。
静卣很快回过神来,“两位王孙,虽在百步外开射,不仅要让箭射到,还要命中靶心,方能取胜。”
他略一停顿,语重心长的提醒:“若两位王孙都射不中,这一场比试将由适才在八十步外,五箭俱中的宫涅王孙胜出。”
王孙宫涅十分得意,“嘿嘿,堂弟,一旦你委质效忠,待堂兄继承父业后,绝对不会亏待你。”
王孙季满不理会他,自信地说:“静师,小子知道!我一定能命中靶心,取得最终胜利!”
他的表情十分轻松,对百步距离根本毫不在意。
站定后,王孙季满戴上扳指,把手指往弓弦上轻轻一搭,气势顿时大变,恍惚之间,像是一名身经百战的神射手。
他从箭袋里抽出一支箭,深深吸一口气,缓缓将雕漆金弓拉得圆如满月。
“不可能!”王孙宫涅张大嘴,一副被彻底震呆的模样。
眼前这一个十岁温雅清瘦美少年,竟然臂力惊人,不仅拉开两石大弓,还能维持长久不撒放,众人都看傻了眼。
这样就被吓呆了?王孙季满暗自得意,好戏还在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