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十分荒谬的感觉。
三座边关。
牧族选择了东关,背后的金州偏偏与方独舟有牵扯。
自己若是选择另外两座边关,今日这一局会不会有不同的结果?
就在牧沧心中刚刚闪过这一想法之时。
白衣男子便是笑着说道:“你不必后悔自己的选择,或许,他是为了清算旧事,打破牧族的幻想只是顺手为之,又或许,他是专为你们牧族而来。毕竟,牧族背后的靠山,才是他真正的仇人。”
牧沧的嘴唇动了动。
最后只露出一丝苦笑:“这是大离夜主的意思?”
“这是我的意思。”
白衣男子注视着他:“你们的谋划,走错了。”
牧沧脸色微变。
“去南关吧。”
没等牧沧开口,白衣男子缓缓说道:“南关外虽然是妖蛮大泽的苦寒之地,但那对于你们而言,是最好的选择。”
他忽然意味深长道:“你对他的性格还算了解,他确实给你们留了一个苦头。”
牧沧皱眉道:“从南关入大离国境?他想让我们……做戏给大离军士看?”
“你要如何理解,那是你自己的事,但他要我转告你一句话。”
白衣男子道:“林听白不会兑现自己的承诺,但他愿意给牧族一个机会。这个前提是,你们真的肯把自己拴在笼子里。”
牧沧并未因这句话产生什么情绪。
倒是那几个蛮人的表情变得难看至极。
他们都听懂了那位大离夜主的意思。
蛮人对于人族而言,就是最危险的野兽。
野兽想要求活,除了远离人群,就只剩一条路。
那就是被关在笼子里。
“夜主的意思,我明白了。”牧沧抬手示意那些蛮人离开,接着便叹息一声:“立国一事,不止有我们牧族想要争取,但只有牧族的力量最为微弱……我们必须要找一个真正的靠山。”
白衣男子微笑道:“那你就更应该想清楚,到底是林听白能做这个靠山,还是监察司值得你们牧族依靠。”
牧沧深深看了他一眼,点头道:“我会的。”
但在离去之前,牧沧忽然道:“你伪装成夜主在此等我,代表他早就知道我会来,那他此刻身在何处?”
白衣男子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牧沧也不再多言,转身就走。
男子望着那一行人逐渐远去,笑容也渐渐收敛起来,面部肌肉蠕动,变作真容。
竟是本该在青州的聂渺。
“为何不把他们留下来?”
旁边传来一道疑惑的声音。
脸上绷带裂开的常璞双手染血,不知何时站到了聂渺身侧。
聂渺瞥了他一眼:“全都杀了?”
常璞搓了搓满是鲜血的手掌,笑呵呵道:“你当我疯了?真把那几个护国司的五品杀光,易太初岂不是要跟我拼命?”
聂渺收回目光:“耽误了这么久,我还当你真的有胆量杀光护国司掌事。”
“有胆量是一回事,该不该这么办,又是另一回事。”常璞微微摇头道:“我叫那州牧当众认罪,然后扒了他的皮,将尸体挂在护国司门前,这才多费了一点手脚。”
“……”
聂渺深深看了常璞一眼,摇头道:“这些蛮人是大离国师的棋子,现在,他想把棋子收为己用,自然不能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