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前那个监察司。”
父亲都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赵星若还听不懂,那他真就是天底下一等一的蠢货了。
赵星忍不住问道:“护国司折腾了这么些年,做出的实绩屈指可数,已经让陛下十分不满……若是监察司卷土重来,岂不是让陛下颜面尽失?”
身为大离国君,他早就对监察司的‘听调不听宣’十分不满。
护国司的成立,就是为了拔掉监察司。
虽然至今都没能真正做到这一点,但他至少真正削弱了监察司的力量。
倘若监察司死灰复燃,陛下必定会龙颜大怒,到时仅凭一个四品武夫……
“不必想太多。”
赵相将杯中茶水饮尽,淡笑道:“陛下如今痴迷武道,比起这些势力,更追求自身的强大。
对护国司的信任也是一日不如一日,此后该如何处置监察司,那还要看国师的意思。”
赵星沉默半晌,五官逐渐张开,露出一个极为惊讶的表情:“他的目标是国师?”
哗啦!
一直和颜悦色的赵相却是毫无征兆,突然抬手将茶杯摔在了他的脚底。
碎片与茶渣溅上赵星的衣摆,吓得他差点跳起来。
“父亲……”
“在你年幼之时,老夫就教过你谨言慎行的道理!”
直到此时,赵相终于有了一丝百官之首的威严,冷冷道:“监察司的事你不必再过问了,如果赵靖问起,就说是老夫的交代!”
赵星很久没见过父亲露出这种表情,也是手足无措。
竟不敢直视那双浑浊的眼眸,低头道:“孩儿知道了。”
赵相扫了他一眼,“滚吧。”
赵星急忙躬身告退。
待他走后,立刻就有下人开始打扫屋内的茶盏碎片,又给赵相准备了一杯新茶。
整个过程悄无声息,动作极快。
赵相瞪着浑浊的眼睛,手指无意识地摸向茶盏。
温热茶汤却好像一块烧红的烙铁,让他猛地缩回手臂,又拂袖将其扫落。
莫名大发雷霆!
……
自从监察司重现大离帝京那一日起,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
朝堂风平浪静,江湖却是暗潮汹涌。
几州之地,时常会有江湖武夫啸聚争斗的传闻,虽然没有造成什么损失,却也让大离天下百姓叫苦连连。
那群武夫一言不合就开打,虽然没有伤及无辜,但损坏的财物也不是一笔小数目。
像是酒楼客店这种地方,更是三天两头就被波及一番,再丰厚的家底,也扛不住被这么糟蹋,各地郡衙几乎每天都有百姓上告官府,就连护国司的门槛都险些被踏破了。
即便护国司对此颇有不闻不问的架势,这场风波也没有持续太久。
就被大空寺出手压了下去。
尽管大空寺始终为人所诟病,许多江湖武夫认为那帮贼秃就是大离朝廷的走狗。
可江湖一流门派,这点能力还是有的。
在江湖风波骤止的一日。
帝京监察司的衙门之中,也迎来了第一位报官之人。
栾信看向那气度不俗,自有一股难言贵气的和尚,按住刀柄问道:“你若有冤屈,该去找护国司,来我们监察司找乐子不成?”
“我佛慈悲。”
几步之外,身着灰色僧衣的和尚合十双手,轻叹道:“善信误会了,因为小僧的冤屈,唯有监察司能够作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