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耳边充斥着千军万马的嘶吼声,眼前却并不是与耳边声音相同的景象,而是一道道车影在他的眼前接二连三地闪过。
大街小巷人来人往,对于这个大都市来说,他们的忙碌会给这座城市带来繁华与热闹,更何况,这个地方是面向世界的大都会,但对于这位早已退役的射箭运动员来说,却是有些格格不入。
“该死……又是这种声音。”
踏踏踏——
他叫赵真,二十七岁,是一名退役不久的射箭运动员,在国际赛事上曾夺得两次世界级冠军,拿到过三次夏季奥运会射箭项目冠军,而如今,由于他个人原因,无奈之下只好退役,这些荣誉也都与他再无瓜葛。
但不知为何,在他退役的这段日子中发生了很多奇怪的事情,每次在这座城市的郊外或者是市中心,他的脑海中总会突然出现一个可怕的场面——杀戮、喧嚣、嘶吼以及鲜血的景象。
唯一他直面这个场景的时候,是他在家里做梦,而他的家就处在这座城市的郊外地带,也是最空旷的地带,但为什么自从返回家乡之后,自己总是会梦到这样的场景?
而且,那一次梦,他准确地看到了梦境里那一张张古人的面孔,他们穿着古代的甲胄,拿着与现代不同的刀枪剑戟,还有那连成一片的军营,上面插着的旗帜是——宋。
此时,赵真走到十字路口处正在等待着交通灯变绿,但他的耳边却再一次传来了嘶吼的声音,而这一次,当赵真迈出第一步的那一瞬间……
“嘀嘀嘀——”
“他娘的,闪开!!!”
只听轰的一声,他的身体就像体操运动员似的在半空中做了一个优美的720大回环,不幸的是,他双脚没能准确地落在地上,而是直挺挺地摔倒在地,他的身体此刻流出大量的鲜血,不省人事了。
而周围的群众看到这一幕,他们纷纷围了过来,有拍视频看热闹的,有在一旁说闲话的,还有十分着急打110的,总而言之,这些都与赵真再无瓜葛,他就以这样的死法离开了这个世间。
…………
靖康元年,十二月二十四日,大名府西郊附近。
嘶吼声,哭喊声以及刀枪剑戟的碰撞声,一下子就将处于迷茫的信王赵榛给惊醒了,他此刻站在一队身着重甲士兵的身前,满脸沉默毅重,但与方才那种冲动相比较,赵榛的态度居然变得如此沉稳,亦或者是……迷茫?
突然间,站在这群甲士身前的赵榛顿时虎躯一震,他那只紧握剑柄的右手猛地一抖,那柄沾满鲜血的宝剑直接掉落在地,他双手捂着头颅,满面痛苦重重地喘息着,那喘息声没有任何节奏感,仿佛马上就要昏过去一样。
“殿下!”
“殿下您怎么了?!”
那些甲士们见到自家大王忽然变得如此痛苦,刹那间便围上去搀住他的身体,只见赵榛额头青筋暴起,热汗涔涔,像是被利刃击伤了身体一样,但将士们仔细观察打量他的身体,却一点伤痕也没有。
而此刻身体瘫软的赵榛双眼模糊,他已经分不清这里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只记得自己刚才在大街上被一辆货车撞飞,而且还在半空中转了个720度大回环,最后完美落地一命呜呼。
“唔……疼…好疼……”
他捂着青筋暴起的额头,渐渐地,脑中忽然被某种“利器”狠狠地砸了过去,那并不是真正的利器,而是来自古代信王赵榛本体的记忆,赵真的灵魂夺舍了这个年龄不到二十三岁,而且还是当今被金人俘虏的大宋天子的十八弟,信王赵榛!
要说这信王赵榛,乃是宋徽宗赵佶的第十八个儿子,宋钦宗赵桓的十八弟,在历史上的他临危受命,还是朝廷太尉,时金国破城,二帝被俘,赵榛被迫跟随父兄北上,但途径真定境内,河北义军首领马扩率领五马山义军迎赵榛主持抗金大事。
但金兵来犯,赵榛率领五马山义军积极抗敌,终究寡不敌众,最后落得个下落不明的结果。
大宋、靖康、金兵犯境、二帝被掳,这些个字眼在一瞬间冲向他的脑海里,他这才缓缓地回过神来,身体的疼痛也逐渐缓和,潜意识告诉赵真,他穿越到了北宋末年,而且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就是已经沦陷的大名府外围附近。
“殿下,您怎么样?!”
只听靠在自己身旁的武官模样的人颇为关切地问道。
这位信王殿下听到身旁传来的那浑厚的声音,顿时心生戒备挣脱了众人,然后在周围摸了摸,愣是没摸着一把兵器。
“唔……你们,你们是谁!?”
赵榛咧着嘴痛苦地质问他们,由于方才的疼痛感并没有消退,他用左手一边捂着额头,右手一边寻摸着自己的兵器。
他的眼睛此刻充满了鲜血,那种猩红让在场所有士卒都心生惧意,不敢轻易上前。
不过那个开口说话的武官却并没有停嘴,他连忙冲了上去拉着赵榛的手大声地叫道:
“殿下,是末将!孙德裕啊!大名府已被金狗攻破,金狗马上就追上来了,快随末将速速离开这里,康王已经率军转进济州积极备战,还请您随末将向济州突围,与康王会军!”
孙德裕说罢,赵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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