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这么颇为戏剧性的落幕了,李氏就算一百个不甘心不情愿也没了法儿,除非她真想大过年的,匆匆忙忙间搭个草棚子单过,若真闹了这么一出,不出一日,全村上下都得知道了,背后指不定怎么来议论。
本来他家一直住镇上,冷不丁的搬了回来,就招了不少声音在嘀咕,若再添上这事儿,这年还没过,倒是先热闹上了。
张婉比张琳要大一些,翻了年吃的就是十二岁的饭了,得好好的养个名声,养三年,十五了,就可以说亲了,开始准备着嫁人的事了。
这关系重大着呢,可容不得一点错失在里头,一旦名声上有了瑕疵,就算时间会走,可事儿村里人都人心里都有着数,李氏又是那样一个性子,这些年就算不在村里住着,也招了不少白眼儿,万一有小心眼的,在张婉说亲的时候稍稍提一提,指不定就得黄了,这种缺德的人,某犄角旮旯还是隐藏着有的。
李氏并不脑残,她还是余了些理智的,就算再生气愤怒,也没有再梗着脖子嚷嚷,她知道,她嚷嚷的再大声,也改变不了事实,反倒是动静大了,会引起旁人的注意,这事儿还是得先按着,待日后慢慢来想法儿。
唯一棘手的是,张氏居然脑子没病,人还好好的,她一直在装神弄鬼,这就有些心惊肉跳了。
瞅着张氏整日呆呆愣愣的,以为她成一傻子了,成不了什么气候,在老张家就是她最大了,而且,她还生了一个唯一的儿子。正因为这样,她才长了胆儿开始合计着屋子和养老的事儿。想到了很多种可能,偏偏就算漏了,张氏竟然是在装!
李氏这会恨不得抡上一砖块往张氏脑袋上敲两下,把她敲成一个真真正正的傻子。
就现在这局面,往后的日子可真得好好的想想了,张氏脑子好好的,就不能含含糊糊的照顾她,万一她发怒了……
一想到张氏的战斗力,李氏就有些发怵了。
家丑什么的,自家人知道就行了。是万不能闹的人尽皆知的,名声什么的,最最要紧了。以后她家婉儿还得嫁个好人家,这名声就更要紧了。
一想着张氏还好好的,李氏心里就恨的牙痒痒。
这边李氏愁的都快一夜白头了,那边刘氏回了家缓过劲了,就掩着脸躲进了屋里一个劲的偷着乐呵。张强以为她在伤心难受,那一巴掌说起来,多少是他有些冲动,算了,由着她呆着,反正。就她那性子晚饭那会也就差不多好了,大不了,等过几日进镇时。给她扯半匹布做件新衣裳好过年,家里现在这点钱还是能拿出来的。
孩子那事儿……唉,她心里也苦,老实说,也不能全怨着她。
日子磕磕绊绊的过了近十年。甭管感情有多少,至少也处成了习惯。习惯这玩意儿,很神奇,一沾上就很难改掉了。
在张强心里还是挺中意刘氏的,他自个是什么样他心里清楚,日子能过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刘氏早些年有些不上了台面的小毛病,近几年却是慢慢改好了,两人日子是越过越恩爱,唯一的遗憾就是没孩子。
李大夫也说了,明年刘氏的身子就能养好了,孩子的事儿是会有的,她现在的年纪也不算大,正是生孩子的时候,晚就晚了点吧,能生就好,不能着急。
张全怕闺女冻着,见事情解决了,第一个抱着闺女就大步离开了老屋,出了院子,直接跑回了家。
堂屋里,火盆里燃烧的红通通的炭用灰掩着,拿了火钳把炭搭了搭,又添了四五个炭在里头。
张全搁了火钳。“过来烤烤手,去了身上的寒气,再窝藤椅里。”说着,他站起身就准备出屋。
“爹,去哪?有事儿一会再去,你也烤烤火。”张琳拿了一条小板凳搁在火盆旁,紧挨着坐着。
在老屋里呆了大半个时辰,她的脚都冻麻了,手兜在衣袖里头,倒是稍稍好些。
真不知道大伯娘是怎么想的,省着这点儿炭钱,瞧这天多寒冰啊,万一冻着人,去一趟医馆就得花上一箱子炭钱了,她向来精明,怎么这小算盘就打的这么不顺溜了,还是说,因为知道他们会上老屋讨论事情,她特意把炭盆里的炭火减成了那寒碜样?
“做点姜汤,灶里有火也能热身。”答了话,张全打开屋门就出了屋,随手不忘把屋门关紧了。
身上热乎了,张琳坐到了椅子上,脱了鞋子悬抬着烤了烤脚,酥酥麻麻的,有点儿痒痒,嗳,真是痛并快乐着。
张全端着两碗热腾腾的姜汤进屋,屋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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