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看着张全连声说了三个好字,情绪不知道怎么回事,反而平静下来了,这平静却更加的让人胆战心惊。
果然,沉默了小一会,张氏尖锐的声音似穿透了房屋划破了苍穹般,刺的耳朵阵阵发疼,心也跟着挠肝挠肺的难受着。“你这是想逼死我这个当娘的啊!”
“娘,你别说糊涂话。”张仓立即出声,上前护住向着墙面冲去的张氏。“二弟你怎么说话的呢,娘说的有什么错,你总不能一辈子光着,你三十而立都没有,后半辈子长着呢,娘这可是为你着想,你怎么就想不明白,老跟娘作对这是干什么,赶紧说个错,别再犯傻了。”
谁对谁错?这事还真不好说,没有谁对也没有谁错,每个人的想法不一样,执念也是一样。
按说当儿子的就得听娘的话,这是孝顺,百事孝为先,可如果真听了她的话,另娶一个媳妇儿,不仅仅是害了这个女人,更让张全一辈子都活的郁郁寡欢,家也难成家,追究到底最终会惹出数十人的伤心成就了张氏一个的舒心。
儿女总归是父母的心头肉,当娘的应该体谅儿子,只要儿子日子过的好就成了,有些事儿不该插手的也别插,就是不知道张氏是怎么想的,是怕张全垂暮之年没有照顾呢?还是见他一个大男人带着小闺女过日子,没个知冷暖的人女人搁在家里,她看着心疼,或者,是愤怒儿子长大了,不再听自己的话,一而再再而三的在这婚事上惹她不开心了,她当娘的能害着儿子?不能啊,总归是为了他好。
说来说去,每个人都有自个的想法,也有自己的心思,谁也强迫不了谁,日子是要自己过的,就如同穿鞋,合适与不合适,穿着舒服或不舒服,也只有自个知道,没有谁能在他人的人生中指手划脚,规定这个人的人生该怎么怎么过,那叫傀儡那不叫人。
“娘,儿子不孝,我不能害了人家姑娘,我既无心跟别人过一辈子,就不能白白害了她,过着守活寡似的日子。”张全深刻的明白自己的心,满满的全是荷花和他的小闺女,他的心里已经装不下另一个女人,更装不下另一个新家,他心里只有一个家,是他跟小闺女的小家。
“我打死你,我打死你,早知道你是这么一个模样,刚生下来的时候我就该掐死你了,活在这个世上就是存心想气死我了吧,我让你再娶媳妇是害着你吗?是害着你吗?我是你娘啊,你是我儿子,我能害你啊,再娶一个媳妇是为了你自个好,当年你就不该娶那个荷花,生的一个狐媚样,都死了这么些年了,还勾着你的魂,当年你若听我的,娶了胡扬村那闺女多好啊,你就不听,你就不听啊。”
说起季荷花,张氏心里那叫一个怨恨啊,都是这个女人,如果不是这个女人,她儿子能不听她的话?以前没了这个女人时,她说什么她儿子都会听着,什么时候说过一个不字了,自从有了这个女人,儿子就不再是她的儿子了,一颗心全扑到了这女人身上,这么多年了,这么多年了啊,这女人都死了,还勾着她儿子的魂不放。
“都是你这个狐媚子,我打死你,我打死你。”张氏突然发了疯,冲着张琳跑了过去。
张全立即将小闺女护在自己的身后。“娘!这是你孙女啊!”
“滚开,我没有这样一个孙女,这是那狐里精生出来的小狐狸我得打死她了,打死她了看她还怎么勾着你的魂儿,我要打死你,打死你个小狐狸。”张氏一脸的疯狂,整个人都疯了,眼睛都泛红。
这话一说出来,所有人都愣住了,屋内安静的似乎都可以听见尘埃落地的声音。
谁都没有想到,当年张全娶季荷花这事,会让张氏这么介怀,这份怨恨竟然在心里藏了这么久,没有半点消失的痕迹,反而时间越久就越浓烈。
“娘,你打死我吧!”张全双膝跪地,含泪出声。
都是他的错,如果没有他荷花现在肯定活的好好的,嫁了个好人家过着好日子,如果没有他娘也不会魔障了,都是他的错。
“我要打死这个小狐狸,把我儿子还回来。”张氏一脸扭曲的看着张琳,那眼睛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了。“老大你扯着我干什么,放开我,是不是你也不听娘的话了?啊?也想学你二弟想气死你娘啊?”
张仓被这话一呛,整张脸都白了。“娘,你冷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