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什么,他最后还是那么做了?
做了之后,却是用这样的方式缅怀着过去,有何用?何意义?
每当这个时候,慕涵就会十分不屑的注视着这一切,注视着这对在她眼中早已列为狗男女的一对,倘若说以前的她们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筹谋这一切的话,那么现在,就真的大大的不一样了,因为,小姐活了,万事有他们家小姐在,她不相信,他们报复不了他们,早晚有一天,容氏江山会因为容子成,变得不复存在。
因为,重生之后的小姐,真的看起来好可怕,倘若以前的她还有些许少女心的话,那么重生之后的小姐,已经完完全全被复仇女神的火焰所燃烧,不到最后一刻,火种是不会熄灭的,只要有这图火在,容氏江山就犹如头顶悬着一柄大刀,随时都有将其斩杀的危机!
不知过了多久,凉亭中,总算响起了容子成略显沧桑的声音:“贞儿,你可曾恨过朕?哪怕一丝一毫?”
当容子成的目光紧紧的锁定住仇贞的时候,后者脸上的笑意一僵,神色有些局促:“皇上,您这是什么意思?”
容子成的脸色似乎不太好,黑黑沉沉的,不知是不是没有休息好的缘故,听仇贞这般询问,他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摩挲着茶杯的边缘,略显惆怅的望着亭外的绿植,目光深远:“你知道吗?今天早朝的时候,朕又听说,朕的几个心腹,莫名其妙的死了,无声无息。”
仇贞的心头猛然一颤,不可思议的抬眸:“皇上,您的意思是说……,是有人故意针对苍澜国?”
容子成冷笑一声,“不,他们并非针对这个国家,而是针对朕,这些年,一切的杀戮源头,都是来源于朕,相反,对于老百姓,他们从来都很谨慎小心,未曾伤害过无辜,而那些所谓的朕的心腹,都是当年沐氏灭门案之后上位的,其中大部分人都曾追杀过与沐氏有之关联的家族……,”
话到这里,仇贞哪有不明白的道理?
她目露紧张的看着他,声音微微有些发颤,“皇上,您是在怀疑什么吗?”
容子成目光清清淡淡的看向仇贞,“你说,何以在这个时候,送来一位和她长得如此相像,便是连性子也如出一辙的女人呢?贞儿,你我共同患难过才走到现在,你觉得朕是那种随意被迷惑的人?”
当然不是,不但不是,你还是一位防御心特别重,戒备心与疑心并存的帝王,她还以为他走入了‘沐千落’所带来的阴影中,倒是没想到,他到现在,居然条理还能如此清晰。
当真不愧是当年的铁血冷王,杀人与他来说,就只有斩草除根。
不过就现在来看,显然,当年的他,并没有斩草除根,不然,缘何还有今日的报复?
报复?
一想到这个词,仇贞的脸色刹那间变得很难看,“皇上可查出了什么?”
容子成微微皱眉,“没有,正是因为一切看起来太过完美,完美到让朕不得不跟着对方的意图走的怪圈当中,朕不是没有调查过,可是调查的结果很是正常,正常到好像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注定的一般。你说,当年到底是哪个余孽活了下来?”
仇贞一脸茫然的看着容子成,“皇上,当年因为那场杀戮死去的人,怎么也有几千人了吧?仅是家族就灭了三十多个,苍澜国与沐氏直接、间接有关的,当年不服皇上您的,基本上,全都在那场战役中灭亡了,无论成人还是孩子,这,这如何去查呢?”
正是因为人太多了,所以便是连源头都不好查,尤其是自打沐家灭亡之后,那些有先见之明的人那是能跑多远就跑多远,谁知道这当中有没有欺上瞒下的情况?
可是事实是,针对于容氏的报复,好似真的展开了,而这其中最让她激动的是,皇上对于郁烟的态度,显然,也并非后宫之中传说的那样。
他将她禁制在白玉轩中,难道就是不想她与外界联系?
一旁的慕涵武功高强,自是清清楚楚的将这一切都听在了耳朵里,面无表情的脸上,嘴角似有若无的含着一丝鄙夷。
没想到,郁烟也不过如此,幸好此人已经成为弃子,而且,容子成也太小看他们天绝宫的力量了,以为他们真的就以为他能被郁烟所迷惑?
呵呵,真正的大头可不是在她这里,而目前针对容氏的一系列的报复,也只不过是开场戏而已,真正的精彩,还在后面陆续上演,容子成啊容子成,你能承受得住这样疯狂的报复吗?
容子成何尝不知自己当年的雷霆手段?
可他不后悔,试问,历史上哪一任皇帝不是踩着别人的尸体稳坐江山的?
自古以来,政治就是杀戮的开始,他自然也不例外,尤其是,他绝对不会允许女人来干涉自己的朝政,沐千落只是开始,后面陆续出现的女人绝对不会成为第二个沐千落,因为,他不会给予他们任何一个人这样的机会。
郁烟……
当容子成慢慢呢喃出这个人的名字时,仇贞轻轻的开口:“皇上打算如何处置她?”
容子成面色淡淡的道:“看她自己的造化了,朕帮不上她,必要的时候还会推波助澜,因为这是她准备踏进皇宫之时,就应该能够承受的。”
“包括她腹中的孩子吗?”仇贞不可谓不精明,立即明白了容子成的意思,可是,孩子却让她稍微有所忌惮。
容子成凉凉的扫了仇贞一眼,“别以为后宫中发生的事朕都不知道,这些年你做了什么,她们又做了什么,你们当真以为朕都不知道吗?”
仇贞面色刷的一变,手中的茶壶因手一软,重重的落下,滚烫的茶水当即从裂了缝的壶中倾泻而出,仇贞猝不及防,被流了一身,当即烫的她闷哼出声,神色惶恐的跪下,却不知如何开口,她能感受得到,彼时的容子成,虽然面无表情,可是对于她曾经的做法,他定然是怨过,亦或者恨过的。
容子成这次没有将她扶起来,而是放下茶杯站起身,居高临下的斜睨着她:“女人最好不要自作聪明,越自以为是的人,死的就越快,适者生存,捧高踩低,永远都是后宫的生存法则,这个朕不会去管,也管不了,而你作为后宫的最高掌权者,朕不希望你被嫉妒蒙蔽了双眼,该怎么做,不该怎么做,也要根据时局所定夺,而你们女人,只需体现在利用价值上,你可明白?”
说的这般明白,她焉有不明的理由?当即用力的颔首,抖着声音回应道:“是,皇上,妾身明白了。”
等容子成拂袖而去之后,仇贞如傻了一般的瘫坐在地上,久久未曾动弹一下,脑中不断回响着的,皆是容子成那句‘女人,只需体现在利用价值上’,那么,她也不例外,是吗?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