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个孩子看起来很怕生,不过,他也能明白。
生长于这样的环境,十一年了,受了太多的苦,隼勇这次就是接了太太的命令来接回这个被“放逐”在这悬月山的女儿的,
“你胡说”
“师父说了,我爸是个赌鬼,赌钱输的裤裆都没了,被仇家派人挖了眼卸了腿,扔进白龙江里喂了鱼”
“我妈又是个妖艳不安分的,第二天把我丢山沟沟里,就跟着野男人跑了”
“估摸着,也早死了,我还哪来爸爸妈妈啊,骗子!!”
说哭就哭,鸣白月抱着大婶子的腿,一屁股坐地上,就开始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哭得那叫一个凄惨。
一万元看的“目瞪口呆”,宿主这眼泪是二八月的雨水吧,说下就下!
大婶子勉强还算是山下关系比较好的村民了,念德在世时,隔三差五还会送点地里种的菜上来,照拂照拂。
这一来二去的,对小白的悲惨身世也就有所了解,这会儿一看小白哭的这么凄惨,她也不由得心生怜悯,两个人抱头痛哭起来。
一众大男人围着两个女的,被她们的哭声吵的头都大,偏又什么都说不得。
隼勇这也是头一回长眼,有人能哭的这么惊天动地的。
其实,鸣白月到后边实在是哭不动,反倒是这位大婶儿很给力。那哭起来,只管跟杀猪似的嚎,就是这声音惊魂,她离得太近,受伤害忒大了。
“你说的是真的?”
“我爸妈还在人世?”
哭歇了,鸣白月坐在庙门口的台阶上抹眼泪,脑壳里还是嗡嗡嗡的,依旧能回想起那大婶儿恐怖的哭声,
“是的,小姐放心”
“太太的照片你不是也看了”
隼勇说话更小心了,生怕再惹得这位“二小姐”一个不顺心,又回忆起什么悲伤的往事,像刚才一样,再来一次魔音贯耳他们可就真的要招架不住了。
“对啊,小白,我看这位先生不像是说假话的人”
皮儿光,面儿光,一看就有钱,确实不像说假话的人。
“那,那你要带我回家吗?”
“当然,小姐不想念太太吗?”
“……”老实说,完全不。
“可是我舍不得这里……”
“我一走,这里就没有人守着了”
“师父泉下有知,会死不瞑目的”
「宿主,你这是在咒你师父吗?」
鸣白月不理会一百万,咒师父?她还宰过她师父,怎么不说?
只可惜了,那个时候棋差一着,没有成功,真是遗憾。
鸣白月说这话时脸上泪迹斑斑,表情十分的认真。恰好这个时候,山后边刮上来一阵风,庙前的佛铃铛被风吹的丁铃作响,众人只觉毛骨悚然。
“呸呸,小丫头说话,神鬼莫信,神鬼莫信”
那大婶子神神叨叨的按着鸣白月对着佛像磕了几个头,算赔刚刚的失言之过。
“小白啊,念德师父在世的时候最挂念的也就是你了,这会子,你的家人来找你,他为你高兴都来不及怎么还会怨你?”
“听婶儿一句劝,咱这山沟沟里穷,一年就靠天吃饭,养活不了人。你一个女孩子家,又没有依靠怎么活下去?”
“还是跟着这些个人回家吧”
大婶子语重心长的劝起了鸣白月,看出来这些人来历不凡,那小白的妈身份也估计是不一般的。离开这悬月山,跟他们回家,这个孩子总归还能吃个饱饭,不至于被饿死。
“婶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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