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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西方,性就是性,与它相关的只有爱情,樱桃同志,小女孩,我们东方人似乎注定与爱情无关!”邓昆仑说完,躺下了。
他这意思是,她不该在床上谈这些,因为不够爱情不够浪漫?
问题是,浪漫和爱情需要环境需要条件,她难道不想吗?
看他闭上眼睛,苏樱桃只能干着急:他倒是信是不信啊?
……
苏樱桃放了大话,说自己早晚要让郑凯在农场里当老黄牛的消息,已经在整个农场里传开了。
这个农场贼有意思,除了一帮狂热的淘金客,苏双成一家子是有一天混一天日子,而保剑英呢,也想混日子,但给张悦斋盯的紧,那日子就混不起来。
不过他们有个共同点,只要说起苏樱桃,不说骨子里发颤吧,总之都要给吓的抖几抖。
而这时候也唯有郑凯能让他们觉得开心一点。
“想让我在农场当老黄牛的人还没生出来呢,我的使命就是为社会主义挖宝藏,再说了,我可是民兵队长,垦荒,你们想得美,苏樱桃让我垦荒,做梦去吧。”郑凯高声说。
保剑英向来装的比苏双成一家子还怂,因为她要不怂,不哭,以张悦斋对她的恨,还真有可能一把掐死她。
越听郑凯说自己不可能劳动,保剑英心里就越高兴,毕竟这个农场迟迟搞不起来,不用她写举报信,上级早晚下来批评。
不过保剑英正有一搭没一搭的锄着地,心里想的美着呢,就听远处遥遥一声响亮的喊声:“这地儿是给狗刨的吧,猪拱的,人能把一个地方毁成这个样子?”
保剑英低头看了看自己脚下:这老太太是在骂人吧?
“一个个长的人模狗样,尽不干人事儿,这也能叫垦荒?”老太太又说。
这个头发花白,衣服洗的干干净净,一脸皱纹但是眉开眼笑的,不正是博士的母亲毛纪兰?
对了,这个毛纪兰一直以来也很讨厌保剑英,说她一眼看过去就心术不正。
但是这个老太太带着一群妇女,这是也想来垦荒?
可笑了吧,就她们,能垦荒?
不管保剑英怎么看毛纪兰,在毛纪兰眼中,这片密林就跟沙漠绿洲一样,简直处处是宝。
三个儿媳妇毕竟都是农村人,对于垦荒种田,有一种农业社会源渊了五千年的,深植在骨子里的爱好。
“樱桃,娘当领导你不反对吧?”毛纪兰大家长的内心在蠢蠢欲动。
苏樱桃是妇女当中唯一不扛锄头的,当然了,她是g委会主任,只负责风光,可不负责干活儿。
“娘您当然是咱的领导,不过您上头还有一个张政委,您可不能无视他,人家是上过朝鲜战场的英雄,您先干起来,要有什么困难就和他商量。”苏樱桃指着张悦斋说。
老太太天生不服管,向阳公社的大队书记都总给她骂的狗血喷头,要不然能在村里处处碰壁?
她得让老太太听张悦斋的,就得把张悦斋的履历好好塑造一下。
毛纪兰握上了张悦斋的手:“这孩子看起来是有点年龄了,孩子,你至少五十了吧?”
张悦斋眉头一皱,自己还不到四十呢,这毛大娘会不会说话?
“我觉得咱们……”
“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这片密林解放前我就来过,我也想过怎么把它变成一片良田,现在,张悦斋同志,把你的人喊来,咱们开始垦荒吧。”毛纪兰大手一挥,打断了张悦斋的话头子。
大嫂看到地上有蘑菇,立刻捡起来装到了兜里:这东西她得藏起来拿回家,给孩子们吃。
二嫂一锄头下去,天啦,居然挖到了好多野山药蛋子和蕨麻,这东西就跟小指头肚子一样大,要挖上一篓子,熬粥不香吗,还是炒着吃不香?
“咱们先干起来吧,我们已经热情的迫不及待了。”四嫂嘴里说着,往兜里不停的搂着野菜小野果儿。
看起来这就是四个乌合之众,战斗力跟张悦斋的两个兵应该差不多。
张悦斋手下现在算来算去,只有保剑英和徐俨两个兵,也是整天磨洋工,所以他觉得毛纪兰能跟着他一起做做样子,应付一下上级的眼睛就行了。
但是。
……
强势的毛老太太带着几个儿媳妇,一旦甩开膀子干活儿,看到野党参就扔一堆,红柳扔一堆,黄芪是黄芪,柴胡是柴胡,挖起地里的树根来,每一种都能分的清清楚楚,捋到一起,手又快,脚又麻利,锄头翻飞,三个妇女,没有一个干活儿偷懒的。
天到中午的时候,一片阔大的一亩平地已经被她们一边垦,一边拍,拍的柔软的,就像一块真正的良田一样了。
保剑英虽然心里不忿,但这个毛纪兰的脾气她是知道的,倒是不敢再偷懒了,心里再委屈,也得认认真真的挖地,因为老太太目光刀子似的,一直在她身上梭来梭去,她要一锄头挖的不卖力,她的目光刀子一样,刷的就飞过来了。
农厂有个高大红,还有个苏小娥,这俩就跟咸鱼一样,每天除了吃就是晒太阳,你又不能打,骂吧,她们连耳朵都不会搧一下。
都是女同志,她们还有苏前进从首都寄过来的各种票类买营养品,又不怕扣工分,张悦斋是真拿她们没办法。
但是毛纪兰就有办法。
老太太可不止垦荒,她是准备来这儿当农场长的,早晨垦荒,中午别人休息,她还要四处转悠转悠,那不,转悠到一个宿舍门口,就见有个女人坐在凳子上,在给一个女孩子痹头上的虱子。
这一看就是个爱偷懒的,皮肤养的可白可细,这年月,手掌肉乎乎的。
毛纪兰转身,就开始蹲这地儿挖红柳。
苏小娥看这老太太挖了红柳出来,然后开始剥红柳皮,剥好了皮,就地,一直盯着她,眼色非常不善的,就开始搓红柳皮了。
“婶儿,你搓红柳皮干嘛?”苏小娥好奇的问。
“我听说这农场里不是所有的女同志都认认真真劳动,好些个女同志好吃懒作,磨洋工,我是向阳公社的毛纪兰,原来可是当过妇女主任的,当初向阳公社那些好吃懒作的女同志,全是我在扒皮搓鞭子教训,你问我搓鞭子干啥……”毛纪兰搓好了鞭子,刷的就是一甩:“现在这农场归我管啦,我就用这个治这农场里好吃懒作的王八蛋,尤其是女同志,看看我带来的那几个,全是我用鞭子驯服的。”
这就是邓博士那个凶到人人都在传扬的妈?
苏樱桃刚嫁过去时,她们母女几个围在机械厂的小平房里,一边吃着肉,一边笑话过的,毛纪兰?
高大红立刻站起来,扛起了锄头。
苏小娥也扛起了锄头,一前一后,跌跌撞撞去垦荒了。
这老太太的威名她们还是曾经,过好日子的时候就听说过了,男人怎么都好对付,泼妇可不好对付,挨鞭子谁的肉不痛?
这不很好嘛,跟着羊就是羊,跟着狼就是狼。
毛纪兰的手下从来没有怂兵!
……
最近的汤姆有点不开心,因为他前几天晚上藏的大虾被叔叔给一口气吃光了,虽然婶婶答应今天等他钓到虾,就给他补炸几只,但他还是不开心。
“你婶去农场了?”邓昆仑看苏樱桃不在家。
“哼!”脖子一倔,懒得理你!
“你婶最近没接触郑凯吧,让她不要跟那个民兵队长一般见识,离他远点,小心吃亏,明白了吗?”邓博士于是又说。
他怕苏樱桃逞强好胜,要跟郑凯对上,最后要吃亏。
“我婶说了,她今天会让那个叔叔所有的小弟全听她的话,我婶最牛,哼!”现在的汤姆,比苏樱桃还膨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