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看成贵的脸上却半点没有生气,仿佛只要能够分家,无论成老太开出怎样的条件都好。
里正不好偏太多,然而自己这个兄弟又窝囊的很。无奈之下,看见旁边站着的成绣,灵机一动,问道:“绣儿,你是怎么看的啊?”
成绣整满肚子的火找不到地方撒呢,这下见里正竟然问起了自己,顿时精神一震,腹内打起草稿起来。
想了想,她开口说了起来。
“爹,我知道您万事都想顺着奶的意思,可您倘若真是这样,那才是对奶最大的不孝呢。”
成贵没有想到女儿会说这样的话,不禁有些茫然的望着她:“绣儿,你这个话,是什么意思?”
“爹,您想啊。咱们村才多大?东边发生个事,不消一顿饭的功夫就传遍了。咱们家分家,外人能不打探清楚这其中的隐情?”
“旁的不说,只说这房子。当年是您十岁就去了宛平城做学徒,奶在家守着,辛辛苦苦修起来的。如今却把奶和咱们一家撵去破败的老宅,让二叔和三叔住着。可有那会说不会听的,还要说两位叔叔刻薄,把老人家给当牛做马的大哥给撵出去。回头玉芬姐姐跟栓子哥哥说亲恐怕都没人理。成家的名声也就彻底坏了,这难道不是爹的不是?”
她声音清脆悦耳,字字珠玑,送 入每个人的耳中,自是一番不同体会。
其中最气愤的,便是成老太了。
她看着这个孙女,只恨自己当时心软,怎么就没掐死她。
“你少妖言惑众,区区一个宅子,怎么就跟名声扯上关系了?再者说了,回头老大发了工钱回来,老宅慢慢收拾收拾,一样能住。”
说到这里,她那满是阴霾的老眼死死勾着成绣,仿佛要将她给彻底撕碎一样。声音也好似从地下爬出,阴冷的仿佛能拧出水儿来。
“你一个小孩子,不要总把那些个道听途说的东西拿来惹人笑话。省的让人觉得,我们成家,一点家教都没有了呢。”
只可惜,她遇到的是重生之后的成绣。
“奶,咱们家现在也没外人啊。再说,里正伯伯让我说,我就随便讲几句。若是说到奶不爱听的,那我就不说了。”
里正正兴致勃勃的听着呢,他看出来了,他看出来了,这小丫头啊,比成贵那两口子强多了。适当的扶持扶持,好歹能叫兄弟的日子别那么的悲惨。
所以,在听到自己被点名的时候,他清了清嗓子:“没错,是我说的。老婶子啊,你别看是孩子,可有时候看问题,就是比咱们要通透啊!”
也不管这话噎的成老太快要气死,兀自又问:“绣儿,你们家的问题,依着你说,该怎么办呢?”
这下,成绣是彻底看出来了,这位里正伯伯,就是想要给自己做脸呢。
她也不惧:“伯伯这话问的,您是里正,您都想不出来的,我个小孩子,就更不明白了。不过,我也懂得奶的苦衷。”
“三叔一直多病,住的就得讲究一些,每日要阳光晒,要通风,还得干燥。所以奶才特意留了那间南房给他。”
“至于二婶。”
她看向成二婶,微微一笑:“二婶的腰不好,一到阴雨天就觉得不舒服。老宅潮湿,也不利于她的身体休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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