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号房里点了一屋子的油灯,亮如白昼,房间门窗紧闭,不让一丝风进来。
唐梨礼蒙着口鼻,戴着用蚕丝和牛皮制作成的薄手套。
旁边站着两个药童助手和她做一样的打扮,手上端着托盘,里面放着镊子和各式各样的切割刀具。
唐梨礼解开少年上半身的衣服,肌肤泛着病态的苍白,但在腰腹右侧却有一个胀得像一个蹴鞠大的肿瘤,红通通的,里面似乎还有东西在动。
两个药童都皱起眉头,头一次见这么恶心的东西,胃里有些不舒服,开始闹腾。
唐梨礼先给少年喂了碗水,水里加了麻沸散,然后拿起一把小刀,划开那个肿瘤,一股散发着恶臭的黑血就流了出来。
两个药童立刻撇开头,这才忍住翻腾上来的波涛。
“你们是头一次见吧,多看几次,习惯就好,以后若是留在青莲堂坐诊的,难免会遇到这种。”
唐梨礼没有看他俩,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肿瘤,表皮已经切开,但是看不见肉,这部分的肉已经开始腐烂,东西似乎在更深的地方。
唐梨礼又划了一刀,打开了内腔,就看见一只粉色的肉乎乎的虫子正在噬咬内脏,再晚一点,他的肾就不保了。
唐梨礼当机立断:“镊子”
药童强忍恶心,把镊子递到唐梨礼手上,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又看了一眼,看见那只肉虫子后立刻就把托盘塞给另一个人说:“我去找人。”
唐梨礼用镊子夹住那只肉虫,用力扯了扯,发现居然扯不动,皱眉。
药童刚出病房门,就撞见蒙着口鼻戴着手套的人,这是昨天扶了唐梨礼一把的药童,叫邬柳。
他对着药童笑了笑:“怎么样?感觉还好吗?剩下的交给我吧。”
药童捂着嘴,点了下头就扶着柱子吐了起来。
邬柳走了进去,就看见唐梨礼正和什么东西做着斗争,走近一看,他也差点没稳住,惊呼出声:“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奇怪。”
还没来得及走的药童终究还是好奇战胜了恶心,打着胆子上去看了一眼,随即就把手上的东西全塞给邬柳落荒而逃了。
唐梨礼的额头渐渐冒出细密的薄汗:“先别废话了,来帮我。”
“好,我该怎么帮你?”
“过来,帮我拿住镊子,虫子咬得太紧,我得让它松口。”
邬柳不是新手,开刀手术什么的,也做过几次,虽然很小,但是这次也没多大。
他接过唐梨礼的镊子,稳稳拿捏住那只粉嘟嘟又肉肉的虫子,唐梨礼取出一把极细的刀。
那是用削铁如泥的金刚石打磨成的薄片,只需轻轻一挥,所有东西都会被一分为二。
使用这刀,对手的稳定性要求极高,稍有差池就会让人送了命。
邬柳一看这刀,就知道接下来的事情不容有失,于是把镊子握的更紧了,虫子似乎会痛,被夹的打开了嘴,但还是稳稳的吸在少年的腹腔内,无法用蛮力拔出。
唐梨礼开始切割被虫子咬住的部分一点一点的慢慢清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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