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母妃被选入宫中,族中只派了一位族兄带着魏时一同送母妃入京。这些年,魏氏族中无甚进项,全倚仗着母妃在宫中的那些赏例过活……”
“但有皇后在,除了淑妃之外,其他嫔妃哪个过的不清苦?母妃也不过是刚生下天骁的那些年得了些额外的赏例罢了……不过,母妃是未雨绸缪的性子,知道家族是靠不住的,亦怕天骁将来无所倚仗,因而得了陛下的厚赏之后,便用那些赏赐在城外置了两间庄子,让魏时去守着……”
“后来母妃病逝,魏氏族中不知道有多少人去打那两间庄子的主意,都被魏时一个人给挡住了。因而,当年天骁出宫建府时都第一件事,就是将魏时从庄子上调了过来,做了府中长史。你也知道的,我一向心大,不擅打理后宅,府中事务都多亏了魏长史。”
穆浅音将魏长史的来历,以及他与魏氏的渊源细细说来,话语中难掩对魏长史的敬意。
可见,她的内心对魏时是极为信服的。
徐容容只见过魏时一面,并不了解此人,因而不知可否。
只是听穆浅音说起魏妃的过往时,颇觉得感慨:“魏妃娘娘慧眼识人,又能深谋远虑,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女子。”
“谁说不是呢?”穆浅音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只可惜,早早便病逝了。”
还有一句话,穆浅音没有说出来,但她心里却更为可惜,那就是……
多才善谋的魏妃却偏偏嫁给了帝王之家。
皇帝独宠皇后,于皇后而言自是幸福的,帝后情谊也被奉为天下楷模,但对于后宫的其他嫔妃来说,却更像是……灾难。
魏妃至死都只是一个嫔……追封妃位还是在武天骁成年后,循例加封的。
看着穆浅音眼神中的落寞,徐容容笑着岔开话题:“既然是魏妃娘娘的娘家人,只怕我没那么好运气能请来了。”
“你急什么。”穆浅音眯着眼看徐容容,“戎哥儿府中的那位易长史也是不错的,他打小与戎哥儿一同长大,虽然年纪轻轻,但京中年轻一代的长史管家,提到穆易谁不赞他一句识大体知分寸,十分靠谱?!侯府人口简单,今后也定然能为你打点妥当。”
“???”徐容容微怔,明白过来后有些脸红。
穆浅音看着她的面色,只有羞臊并未恼怒,于是笑着打趣她:“我见你待戎哥儿和前些日子大不一样,如今的你是死心塌地想嫁给他了吗?”
“嗯?”徐容容有些愕然,她曾经的心思,竟然那么明显吗?
“去年你们刚被赐婚的时候,你虽然嘴上不说,但我能看出你心里是不愿嫁他的,只是碍于皇命难为。我知道戎哥儿打小性子清冷,不善于讨女孩子欢心,他那时一门心思钉在你身上,我真怕他方法不当,会将你越推越远。”
“在猎宫的那段时日,见他待你小心翼翼的,一天到晚不知该近些好还是远着些好,别说旁人了,就连我都没见过他那畏手畏脚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上辈子欠了你什么似的。”
穆浅音的一句无心的玩笑话,却让徐容容瞬间呆住。
上辈子……欠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