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达摩克利斯之剑

不去想，不去看。

    平复了一下思绪，他冷不丁地朝淡岛世理说道：“坐稳了！”

    淡岛世理还没回过神：“什么？”

    善条刚毅没有出声，略一思忖后，猛地将车子方向盘朝右方打死，将车子拐进路边的玉米地中，一脚油门踩到底，仪表盘上的数字一格格攀升，即使一路碾压着玉米艰难前行也阻碍不了车速的飙升。

    善条刚毅的心情随着车速的提升，慢慢重新恢复平静，似乎内心堆积的情绪得到某种程度上的释放，他不由好笑，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没想到他依然无法释然。

    道路泥泞，车辆里的淡岛世理饱受颠簸之苦，她握住天窗上的把手，艰难的稳住身形。

    她没有出声抱怨，再迟钝的人都该感受到今日的善条刚毅不同以往，更何况能被挑剔的宗像礼司任命为副手，淡岛世理能力毋庸置疑。

    善条刚毅的事情她知晓的不多，但事件的关键信息她心中有数，这就足够她明白前因后果。

    当年迦具都事件中，在东京湾留下的巨大“迦具都陨坑”至今仍在，前任赤王和青王的死因，普通民众不知，scepter 4作为特殊事件和特殊人员处理单位，又算得上当时人，岂会不知，相关资料俱封存在册，善条刚毅的过往从来不是秘密。

    当初为了表达对前辈的尊重，淡岛世理只是略微翻阅了资料，并没有细细检查，故而，对善条刚毅的反常，她没能第一时间察觉。

    发现善条刚毅的反常，再一联想刚才出现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淡岛世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将自己的视线避开前方，害怕自己的心痛和惋惜会在眼眸中流露出来，让前辈看见。

    这种多余的情感，他们并不需要。对于前辈这样坚毅的人来说，她们所有的惋惜也好，心痛也罢，更像是侮辱。

    只是她没想到，事情过去这么久了，做过那么多调整和心理建设，乍一见赤王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前辈居然还会失态，没有预兆地近距离接受冲击，真是太难为前辈了。

    如果不是自己无法独自胜任工作，前辈就无须协助自己，就不用遭遇这些。因为自己，再度勾起前辈的伤心事，淡岛世理不由为之愧然。

    时间返回一个小时之前的吠舞罗，在目送scepter 4押解走犯人不久，重新坐回位置的周防尊和十束多多良双双陷入了沉默。

    周防尊不喜多言，草s出云早就习以为常，但一向为吠舞罗情绪调节者的多多良也不发一词，这就有点大条了。

    只是他们两个人都不说话，草s出云一个人也不愿意开口，三个人就这么沉默的面对面枯坐。

    或许是预感，或许是内心深处的声音，有一刹那，三个人心中同时闪过一个念头——

    今天有事发生！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吠舞罗内一片寂然，只余钟表的滴答声，一股说不上来的莫名焦躁逐渐开始出现，萦绕在他们四周。

    十束多多良最先撑不住，“我感觉有点不对劲。”

    草s出云疑惑地看着十束多多良，“怎么了？”

    周防尊虽然没有出声，但多多良知道他的全部心神在他身上。

    十束多多良朝屋外走去，他试探着伸出手，朝空气中摸了两把，抿唇，果然！

    十束多多良笃定的说：“有能量在冲击我的结界！”

    “哎呀，不妙！”话音甫落，十束多多良忽然身形一顿，痛苦地揪住心口，以手掩唇，剧烈咳嗽起来。

    “你怎么了？”草s出云急走几步，想要检查多多良的情况，谁想到周防尊比他更快。

    周防尊着急地抬起十束多多良的下巴，“没事…吧…”

    拉开十束多多良的手，周防尊猛然握拳，素来散漫的话语第一次带上凝重，“究竟是怎么回事？”

    十束多多良笑了笑：“我没事！”

    “没事个屁！”自诩绅士的草s出云难得爆粗口，“你先把你嘴角的血迹擦干净再说没事！”

    十束多多良抹了把嘴角溢出的鲜血，望着指尖的鲜红发愣，原来是流血了，怪不得他总感觉到鼻腔里充斥着咸腥味。

    自从他掌握术法，灵活运用灵力后，除了伦敦那次有心算无心，被魔术协会摆了一道，险些失去性命，在那之前和之后，他几乎没有在自己身上见过血，就算是沾染血迹，大部分都来源于他人。所以才一时没有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