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太大权力**,也不怎么喜欢支配人,这在官场是很危险的。还有他不怎么喜欢搞门派之争,如果将来的皇上是八爷,他不结党就无法自保,一个手有重权之人,朝中没有自己人可不成啊;如果将来的皇上是四爷,则不要太过招摇,要韬光养晦,四爷这人虽然用人不拘一格,像冷无为这样出身的人他也会重用,但疑心太重,心胸也太狭隘,伺候这样的主子不容易。以后怎么使他造福于民可就看你的了。老夫这一辈子想的都是自己,算是白活了。”说着眼泪情不自禁的流了下来。
远处的兵马来来往往之声,不断的传进来,那凄厉叫喊的“冤枉”之音更是断断续续,但每个穿过的声音,代表着不同的人。
林天远站起来,拿着白绫就要到后堂去,在走之时,突然看着他的两个儿子,叹道:“尔等资质虽然不错,也有才华,但历练太少,城府不深,官场之上恐难成器,不如多做学问,以留名万世。我现在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们的妹妹,她的一生是我把她给毁了,我对不起她,真的对不起她啊”说完越走越远,声音也越来越弱,直到听见凳子翻倒的声音
“爹”
“相爷”
东宫太子府上。
抄家的侍卫将里面翻的是乱七八糟,什么东西都被翻了出来,那废纸和衣服之类也被翻了出来,哭泣声和喊叫声听的让人毛骨悚然。
记帐的人将里面的东西一一记录,尤三甲在一旁盯着,见他将“东海龙珠一串”写上去,马上就骂道:“瞎了你娘的狗眼,你看到有东海龙珠吗?明明就没有嘛,没有你胡乱写什么,你不要脑袋啦。”
记帐官员满头大汗,册子上面不断有写上的又被划掉的,而每写一次都要看看旁边这个既无官又无职的人的脸色,他说没有那就是没有。不久,几个兵将林韵诗强拉过来,喊道:“她手上有一血如意,可就是不给,大人您看怎么办,要不要给他几棍子。”
“放你娘的屁,谁敢啊,谁说这血如意是太子府上的,这明明是我们冷大人送给林小姐的,你们都给我好生侍侯着,将她身边的几个丫鬟都还给她。”尤三甲大大咧咧的道,说完走到林韵诗的身前,微笑道:“林小姐,来的时候,冷大人都关照了,谁要敢碰你一下,那就是和他过不去,您先到后面休息一下。冷大人到刘大人那里去办点事,过一会儿就来”
“紫色玛瑙玉杯五对,镶牙枕头七只”报物官员正叫着,尤三甲忙跑到他身前,骂道:“你瞎了不成,这明明就一对,一只嘛,算了,你别报了还是我来报吧。什么眼神嘛?”说着便亲自动手拿东西,可就是听不到他叫物,那记帐的官员也不好说什么,谁叫人家是九门提督大人派来的,那些不在册的东西,白痴都知道肯定要进提督大人的府里。
刘本府上。
刘本是清流之人敬重的人,也自有敬重的道理,整个府宅可不像冷无为的杨公府那样,亭台楼榭的,总体看来清雅的很,肃静的很。
“刘大人,我可是无事不到你这来啊。我知道你爱喝茶,爱品茶,我冷无为不是那讲究的人,再好的茶喝出的味道也都一样。这是从西北带来的石亭豆绿,据说珍贵的很,我也不懂就给你带过来了。”冷无为一说完就大口的喝起上来的茶来,他可是一点都不客气。
刘本也不是第一天认识这个冷无为了,在他面前根本就谈不上论资论辈,当初在西楚的时候自己还在他手上当过差,和他将官体那是驴唇不对马嘴,拿起茶叶闻了闻笑道:“冷大人,这茶是江南产的,运到西北自然价格不菲,京城都是有的卖的,西北那种严寒酷暑的地方产不了茶。”
冷无为听着一愣,丝毫不介意,道:“他娘的,西北这帮人竟然糊弄我,还说是西北特产呢,看我回去不好好收拾这帮兔崽子。刘大人,这多少也就是个意思,下次我直接让到南方给你弄些新茶来。”坐下把杯子一放,接道:“说正事吧,皇上让我去翰林院学习,那就是让我去读书啊,您也知道我这个最讨厌的就是书,而且还不吉利,自从昨天接到圣旨后,我输给那帮家伙老多了银子了,您是皇上跟前的重臣,您跟皇上说说能不能别让我去翰林院啊,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刘本一听,哈哈大笑起来,笑道:“多少人做梦都想进翰林院,连头都撞破了。可你冷大人却一点都不稀罕,还把那里当刀山火海,我真是服了你了。冷大人,你可知道以你现在的身份进翰林院,真要读出个什么来,将来可就是出阁入相了,皇上对你可是另眼相看啊,你却身在福中不知福。”
冷无为急的站起来,哀求道:“刘大人,皇上的心意我也明白,可我冷无为不是这块料啊,实话和您说吧,我写的折子都是让我先生先润色,我再誊一遍的,字还没有练好,我读哪门子的书啊。要不这样,您和皇上说说,侯爵我也不要了,只要不读书让我当个子爵,我都心甘情愿。您又兼任掌院学士,您可不希望翰林院出我这样的一个人吧,这多少给您脸上抹黑啊。”
刘本含笑摇头“这我可办不到,不过既然我收了你的礼,我可以保证在日常学习上,给你一些自由,我能做的可只有这一些了,多了我可做不到了。”
冷无为看着这个油盐不进的老家伙,无可奈何,道:“那到时候您可要关照我一下,我知道翰林院定期会写文章什么的,那你得给我想想办法,可别让人笑话去。”说着笑嘻嘻起来,小声道:“这好处自然不会少您的,枪手可要找个高明的,费用我出。我这就不打扰了,您也别送了。”说完一溜烟的走了。
他一走,刘本的夫人从后院出来“老爷,您是从来不收礼的,今天怎么破例了?这几包茶叶府里也不是没有。”
刘本笑了笑道:“我收礼主要看的是人,像他这样的人,收了也没有关系。夫人你刚才在后面应该听到我们说话了,你可不要小看这个粗俗的人,他是大汉的功臣,为朝廷立过多次汗马功劳,就是我也不如他。并且他为人又没有架子,谈吐率直,值得一交啊。更何况,我和他的交情不在表面上,我相信如果我要有什么事情,这冷大人肯定会为我出头,为我说上一两句话。他虽然圆滑,但还是有良心的。从过去到现在,虽然收了很多官员的孝敬,可却没有做过一件老百姓的事情,也没有做过一件为虎作伥、官官相护的事情,大汉朝廷上像他这样的人实在太少了。因此他的礼虽然廉价,可贵在知心啊,我怎能会不收。”
刘夫人不明白,她还是第一次听自己的夫君这么高的评价一个人,而这个人居然是那样的人,真让她给奇了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