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的因素,有时甚至是决定性的因素。黄莲城的城墙到底可以折算为多少士兵,恐怕每秒亿次的计算机也算不出个答案来。
作为极机密的内幕交易,狄龙当然没有把与麦戈文家族达成的协议告诉雅辛斯克等人。
麦特尔的四万部队正飞速赶来,明天正午可以抵达黄莲城。尼古拉率领的十万不里埃军队也开始撤离古渡口,不过他们并没有立刻返国,反而开始如蝗虫般横扫圣瓦尔尼南部,抢劫掳掠。对于昆达给尼古拉出的这个馊主意,狄龙是恨的牙根发痒,不过在目前的战局下,这支庞大的异**队却也在客观上截断了鲁道夫南逃的归路。
整张大网已经布下,只有网中的鲁道夫自己却不曾察觉。如今,狄龙要给这个仍在梦中的小子,再喂上一颗迷药。
“明天正午,我要跟鲁道夫有个了断!”狄龙的话语的自信不容置疑。
尽管疑虑并未消除,但雅辛斯克等人却对自己这位无敌统帅充满了信心。数不清的胜利,已经树立了狄龙在圣瓦尔尼军中的绝对权威。
博格腾将一张铁制硬弓递给狄龙。狄龙轻挽弓身,端身如干,直臂如枝,数百公斤力量才能拉开的铁弓瞬即引满。
矢若流星,带着战书的飞箭竟然将千米外鲁道夫军队的战旗折断!
此时鲁道夫正在临时搭建的帅帐里跟芬莱等手下将领人讨论攻城事宜。
“将军,我军一定要攻城吗?如今狄龙抵达,城内军队有三四万人,恐怕损失会相当惊人。”芬莱有些忧虑地说道,前日一战,他尚有些余悸。
“攻城虽然有损伤,但是这也不得已,”鲁道夫望着城防图“所幸狄龙就在城内,只须消灭他,其它叛贼自然土崩瓦解。损伤再大,我们也须打。”
“大将军阁下,”步兵将领济瑞说道“我们可不可以不硬攻,派人从水上直接取首都呢?如今狄龙亲自将能动用的兵力都带过来了,奥利维拉定然非常空虚。”
“不可,匈比利的水师另有用处。”鲁道夫立刻否决了这个提案“狄龙这个人我非常清楚,打仗素来喜欢用奇兵取胜,而他之所以能屡屡得逞,正在于别人耍小聪明,从而给了他可趁之机,成就了他以弱胜强的名声。所以这次讨伐逆贼,我一直坚持轨规矩矩的正兵作战,不给狄龙以可趁之机,充分发挥我军在实力上的优势。”
“仔细想想,首战失利其实主要也是我的责任。倘若不去奇袭黄莲城,让芬莱的骑队跟随大部队一起行动,狄龙和孔狄就找不到空子可钻,我们也不会凭空损失万余战士。”大战在即,鲁道夫也主动缓和与芬莱的关系,他把将军徽标递还芬莱“前日战事我已经查清楚了,确是因为猛虎军团的助纣为虐。他们会有报应的。芬莱,你的将军职务,今天正式恢复。”
“大将军”
“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现在要考虑的,只有明天的攻城战。”鲁道夫挥手止芬莱的话“济瑞,侦察骑队探察到什么没有?”
“我军周围地区尚未发现有敌军的踪迹。”
“恩,碰上狄龙,凡事还是小心点好。明天全力攻城,但仍要留下一万人驻守营地,防止来自背后的冷箭。”
“报告!敌军射来书信!”
鲁道夫等人正自议论的时候,一名亲兵擎着一面旗杆断裂的战旗和狄龙送来的战书跑了进来。
鲁道夫不动声色地将战书读完一遍,将其递给其它人传阅:“狄龙约我军明天正午出城决战。”
“哦,这岂不是正中我军下怀?”济瑞脸上一动。
“济瑞,你写封回信,告诉他,正午时分,我军一定恭候。”鲁道夫抓起军旗,一声冷笑“狄龙,今天你折了我的战旗,明天我要让它裹上你的尸体!”
夜晚很快降临。
雨夜,颠簸的车厢里,丹西久久无法入眠。尤其是刚才梦见了爱琳、兰妮和美芙洛娃三位娇妻时,更令他睡意全消。
这也是即将面对游牧民族大军时会遇到的难题,久征的战士总会想家,丹西恨恨地想道。妈的,戈勃特怎么就不会有这问题,上帝对蛮族未免也太偏心了点。
恼火的丹西忘了,蛮族可不信上帝。
“我等会再睡,”当霍夫曼过来给他盖上厚被子时,丹西笑道“我自己来吧,时候也不早了,你也去休息吧。”
“不,”霍夫曼摇摇头“等您睡了我才能休息,这是我的职责。”
“变通一点,别那么固执,”丹西说道“我的身体,我自己会照料好的。”
“不,”霍夫曼还是摇头“贝叶先生说了,您的身体已经不属于您自己了,那是国家财产。”
“贝叶那个猴精”丹西苦笑起来。本想一个静静地治疗思家症,如今却没的办法。
君王是一个看起来很美的职业,但实际上也是极度缺乏自由的职业,对于丹西这样的开国立疆的人而言,更是如此。权力越来越大,就意味着自由越来越小。不仅如此,这也是一个没有退出机制的职业,一旦选择了这条道路,就必须走到底,直到自己壮烈倒下或者长眠不起,才能得到解脱。
这场病痛让丹西思考了许多,也成熟了许多。他很清楚,随着猛虎自治领的发展,一个新的官僚层正在产生,每一天,这个阶层的力量都在以缓慢的无法察觉的速度增长。虽然很慢,但这个速度从来都是正向地发展着,日积月累,忽一日回首,他已经相当强大了。正如编织绳索,即令每天只加上一道丝,不易觉察间,已经变成了一条坚固粗大的绳缆。有时甚至会结实到,自己也无法挣脱他的束缚。
对于他们而言,一旦自己战败,就意味着他们中绝大多数人,不是死亡,就是贬为奴隶。休戚与共,既造就了同心共德,利可断金的奇迹,也使得自己也必须遵守某种心照不宣的行为范式。对于丹西而言,这种情况,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悲哀。
“我不睡,你也不睡,那我们就聊聊天吧,”还好,乐观的丹西总能找到点事做“明天咱们什么时候能到达固原堡呢?”
“照这速度,大概后天可以到。”丹西聊天算是选错了对象,霍夫曼话一向不怎么多。
“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着急赶路吗?”
霍夫曼摇头。
“因为我想回去看看老婆孩子。”
霍夫曼点头。
此时丹西才后悔找错了人,要是换上由谢夫、格雷厄姆等老油子,大家早象滚水那样谈开了。
“你想家了吗?”话一出口,丹西就有些后悔。吴平等人所筛选的这批死士,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战乱的时代,这样的孩子倒是不难找到。
果然,霍夫曼似乎回忆着什么,又缓缓摇头。
“那就赶紧成个家,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丹西赌气似的说道。
当老大也有好的一面。控制不了自己的生活,但却可以干涉他人的生活,尤其是针对某个具体的人的时候。
出乎意料,这回霍夫曼很兴奋地点头:“好啊!”丹西哑然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