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他站起来,蓦然往门口赶了几步后却又顿住,外面脚步声急促,不一会儿便到了门前,房门猛地被推开,有人挟带一股冷风跑了进来,却不是她又是谁?
“师父!”洛小丁一手扶门,望住他的一双眼微红,隐约有泪光闪动。
“小丁”李玄矶定定看着她,她已改换了女儿妆,穿一身湖水蓝的袄裙,清姿丽影,映得满堂生辉。只是怎么好像又瘦了?面色苍白,隐有病容。他又是心疼又是难过,除此之外还有满心的喜悦,很想上前一把将她搂入怀中,却还是忍住了,这毕竟是在云阳王府,行事总不能太过唐突。
洛小丁见他安好无事,这才略放了心,想要对他笑一笑,可是心里酸疼,也不知怎样就流下泪来。
那泪珠顺着玉颊滚落,看得李玄矶心里一阵紧缩,一时忘情,不由自主便走上前去,伸手替她拭泪。洛小丁只觉那温热地手指滑过自己冰凉的面颊,心里一瞬如潮涨落,再抑制不住,扑进他怀里低声啜泣起来。
李玄矶将她紧紧揽在怀里,数日来积攒下来准备对她说的话语,到这时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轻抚着她的头发喃喃唤:“小丁小丁”
门口忽然传来咳嗽声,二人回神,这才分开,往门口看时,却见谷玉澜同白弘景神色怪异地看着他们。
李玄矶颇有些尴尬,却还是从容自若地上前拱手问候。
谷玉澜虽是恼怒,涵养功夫却极好,微笑道:“外面都传李城主这一阵在城里闭关,何以竟有分身之术来云阳?”
李玄矶听他出言不善,只微笑不答。
“我还以为有人冒认城主,欲行欺诈,方才多有得罪处,还望城主海涵。”
李玄矶心里虽然明白,听他如此说,却也只有顺水推舟,只道:“好说好说,不过是误会而已。”
谷玉澜走入厅内,吩咐人关门闭窗,屏退厅内外闲杂人等。到最后房里便只剩了他及李玄矶、洛小丁、白弘景四人,一干侍奉茶水的下人全部应命守在外院门外,连一只飞鸟都不准放进。
一时众人落座,洛小丁想要坐到师父身边去,谷玉澜却指指自己下首地一张软椅道:“阿雪,你坐这里来,那边靠窗有风,你才病愈,禁不住风吹。”却是句句都为她着想,她不好推托,转头看看李玄矶,见他微笑点头,这才坐了过去。
李玄矶这才知洛小丁这一段日子在生病,难怪瘦成那样。他不由一阵心疼,只是碍于谷玉澜、白弘景在此,不好揪住此事问长问短。
谷玉澜看他二人这光景,已再无犹疑,道:“李城主,眼下已再无旁人,咱们也不用绕什么圈子,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不知李城主此来究竟所为何事?”
李玄矶看他神情不对,便知他不会再给自己留面子,索性也豁出去了:“既是打开天窗说亮话,那鄙人便不客气了,此次我来,实是要向王爷求亲的,还请王爷不吝,将小这位蔺姑娘下嫁于我。”
谷玉澜早料到他会说此话,转目瞟洛小丁一眼,却见她微垂着头,一脸晕红,虽抿着嘴不作声,眼角眉梢处却有不安之色透出,分明是怕他不答应。他不由冷笑,眉毛都不抬一下便道:“真是不巧,我家阿雪已经许配他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