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矶稍松了口气,道:“他是云阳王的人还是小心为妙。”说到这里,胸中不免泛起酸意,苦笑道“为了让我死心,你竟然连白弘景都弄来了。”
江蓠面上大有尴尬之色,欲要出言辩解一二,却分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只有干笑而已。
李玄矶起身走入车内,将洛小丁所用之物一一收捡妥当,又收拾了几件衣物打成一个包袱缚在背上,弃车径去骑马,对江蓠道:“我去了,以后有什么事,你自去与金寒商议。”
江蓠一怔,诧异道:“城主不打算回浮云城?”
李玄矶正欲兜转马头上路,听他这样问,便顿了一顿,良久才道:“过一阵子再说吧!”
江蓠走上前一步,伸手在他臂上拍拍,叹气道:“去散散心也好,我听人说朝里那老皇帝快不行了,想来风竹冷如今也顾不上浮云城这边,若有事情,我命人传书与你便是。”
“什么?”李玄矶微微皱眉“老皇帝不行了,你这是由哪里得来的消息?”
江蓠道:“与白弘景闲聊时,这厮不小心说漏了嘴。”
李玄矶只觉此事大有蹊跷,也不知有什么内幕,便问:“他还说了些什么?”
江蓠笑道:“这白弘景也是个狠脚色,漏了一句便罢,还能再说什么?不过是说些闲话而已,只是,审他口气,似乎风竹冷已带人回朝去了。”
李玄矶思索片刻,颔首道:“烦劳你再派人打探一二,有什么事情,也好早做准备。”
江蓠道:“这是自然,还望城主早日明白自己心意,回浮云城主持大局。”
李玄矶抬头看向远处,好半晌都不说话,末了却是一叹,扬鞭在马臀上猛击一下,那马歇了一宿,养足了精神,这一击下,立刻撒开四蹄飞奔而去。
他本打算是去大骊关的,奈何心里到底放不下洛小丁,走到半道,又折转马头,往北面急追。到了申末时分,方赶到一个叫乌雀城地地方,离城门不远处有家酒楼,李玄矶想那白弘景一行人若是打尖吃饭,也必是寻这些有气派的地方去,正好过去探听一下消息,便也下马往那酒楼上去。进门时正有一群兵丁簇拥着几个穿戴讲究的男子往楼上走,瞧那形貌倒像是朝中做官的。李玄矶不觉便留了心,见那几人走入楼上东首雅阁,便也与那小二要了紧靠那雅阁的另外一间雅阁。
隔着两室的不过便是一堵薄墙,那边说话的声音虽不大,李玄矶却还是听得清清楚楚,点了菜边吃边留意那边动静,果然听那边说起一些官场上的趣事。
那边雅阁里坐着的确也是几个做官地,其中一个官职还颇大,是什么御史大人,另外几个则是地方官吏,对这位御史大人奉承至极。几人说着些闲话,渐渐谈到京中之事,提及老皇帝每况愈下的身体,都极是担忧。
其中一个知府低声问道:“御史大人,听说九王爷已经进京了,可有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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