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当中往内而去,竟果然没有守兵来问,当下随那支队伍混进了城中。
与那队人马告别后,她径往取松院方向而去,她不敢离得太近,只做路人般模样往院门口扫了一眼,一望之下,心头已是冰凉一片,却见大门上挂着一把黄铜大锁,门外一个人也不见,萧索而冷清。
洛小丁先前还抱了一丝侥幸心理,以为事情并没有外面传言所说的那么糟糕,可眼见为实,这样的景象不是出了大事又是什么?看来外面地传言多半是真事,师父他被囚禁了!她只觉天地俱都塌了下来,眼前蒙蒙的一片,强撑着一路疾走,直到一个僻静地巷子里才扶住墙壁站住缓了口气。
她凝神想了片刻,总算理顺纷乱的思绪,让自己冷静了下来。慢慢走出巷子,往大师兄住的逐云阁而去,还未走至门口便见七八个守卫立在门前,洛小丁心头苦笑:“看来大师兄也被看管起来了。”她目不斜视地从逐云阁外走过去,到了另外一条街道上,寻了家客栈住下,好不容易捱到天黑时候,这才出门去找尚悲云。
天气极冷,外面刮着风,迎面袭来,竟如冰刀割面一般。外面路上已没有人烟,只有巡夜的护城卫打着灯笼四处查看,洛小丁一路躲过他们,溜到逐云阁后门处翻墙潜入其内,左转右转,蹑足往大师兄同霍元宵住的主院而去。
厢房内还亮着灯,窗纸上若隐若现地印着一个女子地身影,肚子高高隆起,显然是霍元宵无疑。
洛小丁望着那身影发了一阵呆,见四下无人,方轻手轻脚走了过去,倚在墙边进退两难,大师兄在里面吗?她需要找大师兄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可他已经知道她是女子,忽然间看到她会不会大惊失色,弄得满城尽知?若如此,她同师父便是死路一条,再无回转的余地。
她轻轻摇头,还是另想办法,可这时候她能去找谁?她的身份已被人怀疑,师父又被囚禁,别的人比大师兄更为不妥。正迟疑间,便听里面传出霍元宵的声音:“乖来吃饭了。”
洛小丁在外面听得一怔,心道:元宵姐姐这是在做什么,哄孩子吃饭?她肚子还大着,哪里来的孩子?”
正奇怪间,便听霍元宵又道:“听话张嘴,再吃一口对,就这样,云哥真能干”
洛小丁先听得一头雾水,只道大师兄家中来了客,霍元宵是在哄客人家的孩子吃饭,听到最后一句时,整个人立时僵住,脑中嗡嗡直叫,再耐不住,翻身跳上屋脊,小心翼翼掀开屋顶上的瓦,低头往内看去。
屋内果然只有两个人,尚悲云端坐在椅上一动不动,活像是泥胎木雕一般,因隔得远,看不大清他脸上神情,只隐隐感觉到他似乎是哪里不对头。霍元宵坐在他对面地椅子上,端了碗饭正一口口往他嘴里喂,喂一口他便吃一口,竟像是傻了一般。
洛小丁心头立时大震,大师兄这是怎么了,如何会变成这副模样?城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只觉头顶一个个响雷炸开,炸得她头皮阵阵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