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郁深沉的面目奇异。
气氛沉闷的可怕,江蓠有些耐不住,开口唤他道:“城主”他地确没有想到洛小丁会逃出去,这是他的失职,所以他特地赶过来请罪。
李玄矶缓缓转过头来,目光如炬,紧盯着江蓠不放:“她为什么要逃走?”她为什么要逃走?她已经答应听自己的话,为何会忽然反悔?他一步步小心谨慎,想方设法为二人的将来打算,可她就这样不留只言片语便逃走了,当真是绝情之极。他无法置信地望向远处,天宇尽头的云霭慢慢飘移走了,咧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嘲讽而恶意的笑,似乎在笑他自作多情,笑他枉费心机。
江蓠的眼光微有些躲闪,他撇过脸,淡淡道:“因为我要杀她。”
李玄矶望着他,眼光惊愕而愠怒,好半晌才咬牙诘问:“为什么?你该不会已经杀了她?”胸口忽然刺痛,他微喘一口气,闭目摇头,原来不是她的错,只是,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不”江蓠正视他“倘若我真杀了她,实话告诉城主便是,何苦要说假话令你担
李玄矶手指着他说不出话,半晌才道:“你胆子也太大了。”
江蓠面色一肃,躬身朝他一拜,沉声道:“属下私自作主实在大大不该,如今闹出这样地事情,自知罪孽深重,故而特地来向城主请罪。”
李玄矶颓然坐下去:“请罪?”他忽然苦笑,江蓠何罪之有?他是为了他好,杀洛小丁,不过是想替自己解除后顾之忧,他又有什么资格指责江蓠?他扶着额,沉默不语,好一阵才道:“她逃走多久了?可有派人去找?”
江蓠道:“大概有半个多月了”
半个多月!李玄矶一怔,顿时醒悟过来,如此看来,洛小丁是在他离开魅影阁没几日便逃了出去,这么说,促使江蓠动杀机的那个罪魁祸首竟非别人,而是他自己若他不去看她,小丁而今也许还在魅影阁安然无恙,只因他一时冲动,便害得她亡命天涯,从此颠沛流离。
江蓠见他不语,便又接着道:“派人找过她应该是往北边走了,看样子是想去塞外”他忽然闭口不言,洛小丁倒是信守承诺,总算还有些良知,能为她师父着想了。
李玄矶阖目长长一叹,她在外面一定危机重重,如今她在哪里?过得可好?想到此处,只觉心头绞痛,隐隐竟生出些恨意来,恨自己,也恨她,为什么走了这么久都没有音信,若是平安无虞,好歹报个信回来也好让他放心。他喃喃问:“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杀她?她已经答应了我,好好呆在你那里,只要她不离开魅影阁,对我便不会有任何威胁,你为什么还不肯放过她?”
“城主”江蓠面无表情道“痈疽疮疡终是病患,若不除去早晚会成大祸,我杀她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她到底是你身上的病养痈遗患,忍一时可,忍一世难。李玄矶苦笑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她终究是我地弟子,你怎能说得如此难听?”
江蓠凝目注视于他,言辞间意味深长:“倘若你只将她看作弟子,我便要放心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