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之上都是荒山野岭,遍地积雪,中途无法住宿,马车行了一天一夜,终于在第二日午后到达潞州。
将要入城时,偏又遇上云阳王辖下官兵巡查,洛小丁在车内听到外面鸡鸣狗叫人声喧嚷,嘈杂的一片,忍不住要掀车帘去看。李玄矶一把摁住他道:“坐着别动,我去。”
李玄矶下车看时,那队官兵已到得面前,为首之人骑着匹骏马,是个身形魁梧相貌粗豪的武将。
那武将见李玄矶出来,颇有些诧异,讶然道:“这不是李城主么?”
李玄矶冲他微微一笑,颔首致意:“原来是左如今可是升了官罢,不知该如何称呼?”这人姓左名金鹏,一直在云阳王谷玉澜手下当差,曾与李玄矶会过几面,算是旧识。
左金鹏连忙道:“月前刚升作上骑都尉,李城主随便称呼便是。”
李玄矶道:“嗯,那便是左都尉了!”
左金鹏道:“哪里哪里!”口里客气不已,却就是不肯下马,眼光一直盯着李玄矶身后的马车不放,又道“今日左某执行公务,得罪之处,万望海涵!”
李玄矶道:“左都尉既是执行公务,又何来得罪一说?一切只管秉公而行,不必介怀!”
左金鹏闻得此言,更是有恃无恐,指着车内道:“不知车内还有何人?”
李玄矶转头看了看马车,道:“我们一行三人,除了车夫与我,车内还有一个病人。”说话间忽见厚厚的棉帘一掀,洛小丁粘了一脸的胡子从里面探出头来。李玄矶喉咙里呃地一声,掉头以拳掩嘴低咳,道:“这是城中的老管家,受了风寒,正要回浮云城将养。”
洛小丁听师父如此说,连忙弯腰佝背捂着胸膛大声咳嗽起来。
左金鹏一脸狐疑之色地看着洛小丁,心里觉得古怪,却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催马绕到马车另一边,撩起车帘往车厢里看了一看,见里面除了被褥绒毯,再无他物,这才作罢,拱手朝李玄矶道:“实在对不住,我奉王爷令捉拿逃犯,总要做做样子看一看,请李城主见谅!”
李玄矶道:“左都尉不必客气,身为潞州子民,理当为官爷分忧解劳。”
左金鹏道:“既如此,便请城主进城,左某还要继续盘查。”说完话抱个揖,掖了马头带着一队兵卒绕过李玄矶的车马往后面去了。
洛小丁忍不住要笑,一抬眼看到师父严厉的目光,慌忙又缩回车内。帘子撂下的瞬间,他的视线落在城楼之上,目光在上面一扫的功夫,已看到城楼之上有一队铠甲盔帽的守兵握枪笔直而立,守兵之前,却有一位贵胄少年,正手扶城垛向下张望,因隔得远,并不能看清面貌,但那身形举止却似曾相识。
等他再想看时,李玄矶已经进了马车,他不好再去掀车帘,只好撩开窗间小帘往外看,因方向不对,只看到了城楼的一角。他又回思一遍,越来越觉得疑惑,以至于有些不安起来。
李玄矶盘膝坐下闭了眼不说话,似乎是在养神,过了半晌,忽问:“你都看到了什么?”不待洛小丁答言,他已经自顾自说了下去“到处都是云阳王的人马我忽然想起来了,左金鹏是千尺门门主左守成的胞弟,看来,你惹上的人是云阳王!”
洛小丁辩解道:“师父,弟子没有”来晋阳以来,他一直谨言慎行,凡与官家有牵连的事宜,一概不肯牵扯在内,又岂会惹上云阳王?洛小丁颇觉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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