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山路上奔驰着,车蓬里洛战衣躺靠在一角,身上盖着薄毯,叶小含坐在他身边,不时地看看他的脸色,擦去他额上的汗水。
赶车的是关山歌,他是背着洛战衣走出山谷的,而且从隐蔽的草丛下面找到了这辆车,再撮口长啸,便有一匹健壮的马应召而来,看来他早有随时离开的准备。关山歌临走时还背起一个条形包袱,虽不知装的什么,但洛战衣和叶小含却都可以看出,关山歌非常重视这个包袱。
就在马车要进入黄州府黄冈县(今湖北黄州市)的时候,后边路上竟又传来迅急的马蹄声。很快的,有四骑奔来并超越到马车前面,拦在了路中央。
四骑中的三人竟是去而复返的石家三兄弟,其中两人手里还提着一个红漆木箱。为首的却是紫衣女,她虽然蒙着面纱,但一双清冷的眼中却带着一股难以形容的煞气。
关山歌吃惊之下,迅速的勒缰住马,斥喝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拦人去路?”
紫衣女冷冷地说:“打开车帘!”
关山歌立即明白了,对方是冲着洛战衣来的,可是他虽然对洛战衣有诸多不满,但却不是一个不义之人,况且他还需要洛战衣的帮助,所以,他也冷声说:“你凭什么要我打开车帘?”
石湘盯住微微拂动的车帘:“我们是跟踪车轮印而来,洛战衣你躲不了的。”
车里果然传出洛战衣的声音:“石湘,想不到你竟然言而无信,难道你忘了愿赌服输这句话吗?”
石湘突然把镖箱扔在地上:“是你先不讲信用的!你明知我们要的是镖箱里的东西,却事先取走了,你果然奸诈!”
“你在说什么?镖箱里的东西我根本一件都没动,我甚至不知你们要的是什么?”
紫衣女接过话:“洛战衣,你既然已经将”它“取走,必是知道了什么,你又何必装成什么都不知道?”
洛战衣沉默了下:“你说”它“,指的是什么?”
石湘不耐地说:“你就别装了,镖箱里面我们已经看过了,全都是乱七八糟,毫无用处的东西。你到底把”它“藏哪了?”
石君道:“洛战衣根本没机会去别的地方,一定是带在了身上,我们只要搜一下他的身体就知道了。”
紫衣女却摇头:“不可能!洛战衣决不可能把”它“藏在身上的。”
这句话不但洛战衣奇怪,连石湘都好奇起来:“为什么?”
紫衣女并没正面回答:“不为什么。”
石潇竟也忍不住了:“到底是什么东西?难道现在你还不肯告诉我们吗?”
关山歌讽笑道:“这倒奇了,想不到你们追了半天,竟不知道自己在追什么!”
紫衣女不以为杵:“只要我自己知道就可以了。”
石湘刚要反驳,石君却先阻止了他:“三弟,我们听她的就是。”
石湘冷哼一声,不再说什么。
洛战衣叹息一声:“你们如此故作神秘,实在让人不耐!但我实话告诉你们,镖箱里的东西我确实一样也没动”他突然顿住话头,像是想起了什么“对了,小含,盖在我身上的这条绣花薄被是你从镖箱里拿出来的,可对?”
紫衣女身体震动了下,紧盯着车帘,那目光像是能穿透帘子:“终于找到了!”
洛战衣失声道:“真的是它!”可是,他怎么也看不出这条薄被有什么异常?难道是被子里面
叶小含也莫名其妙地问:“这被子有什么不对吗?”
紫衣女却突然笑了起来:“洛战衣,看来我真的冤枉你了!你确实不知道它的妙用。”
洛战衣道:“想必你是一定要把它拿走的!”
“不错!而且这一次,你不必再有侥幸之心了。”紫衣女跳下马背,石家三兄弟也随之跳下,四人呈合围之势走向了马车,关山歌立刻凝神戒备
“关山歌!”突然一声暴喝,四条人影从半空跃下,迅速地分布在马车的东南西北四个方向。
关山歌一见这四人,脸色立即变得很难看:“你们果然来了!”
为首一人是星子分坛坛主万东山,他看也不看紫衣女,只是面向关山歌,从怀中掏出一个布轴,打开后面无表情地大声宣读:“天星苍龙属下关山歌擅离职守,抗命不遵,着令捉拿回院,若有反抗,就地格杀!苍龙院主令“
因为马车旁多了四个不知敌友的人,紫衣女便停下了脚步。这时她才明白怎么回事,不由讥讽地说:“好大气派,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官府在捉拿要犯呢!”
万东山右首的一个黑衣青年眼中突然暴出寒光,冷冽之极地喝道:“放肆!天星院事务岂容外人胡乱置评!”
紫衣女刚要发怒,却突然想到,若是让这些人将关山歌抓走,自己擒洛战衣岂不是省了许多事!不过,奇怪的是,他们既然是天星院的人,难道不知道关山歌在保护洛战衣吗?或者是他们起了内讧紫衣女不再说话,反而退后几步,笑吟吟地说:“请!”
万东山读完令书后,脸上的冰冷却消失了,反而变成了惋惜无奈:“关老弟,你别怪我,我也是奉命行事!也许这其中有什么误会,你回去好好向火院主解释便是!你不要妄图反抗,今天可是三位苍龙铁骑随我而来,你千万别做傻事。”
原来天星院四位院主每人都有十二个心腹随从,分别称之为苍龙铁骑、白虎铁骑、玄武铁骑、朱雀铁骑。这些人个个都是高手,轻易不出天星院,而且只受命于一院之主,可以不受其它三院的节制。眼前的三位黑衣人便是苍龙铁骑之龙五、龙六和龙九。
关山歌倒镇定得很:“想必你们已经在此等了很长时间了。”
万东山点点头:“不错!我知道你早晚会回黄冈县,毕竟这里有你的家,便守候在此。”
关山歌笑了:“我也知道火院主必然会到处找我,但我既然回来,就不怕你们寻上门来。”
万东山确实没想到关山歌的态度竟似强硬起来:“莫非你”龙九手中链子锤突然脱手飞出,快若流星地砸向关山歌身后的马车,只听一声轰然巨响,那么结实的车蓬竟因这铁锤的一击而散裂,木块儿木屑四飞,伴着叶小含的惊叫声,马受惊的长嘶声,当真是雷霆一击,声势惊人。关山歌慌忙勒紧马缰,好不容易才将不断扬蹄的马压制下去。
铁锤击中马车后,马上又飞回到龙九手中,他冷冷地说:“关山歌,这一锤若是打在你身上,后果如何,应该不用我再多说了吧?”
关山歌脸色变了:“你知道这车里是谁吗?”
龙九道:“我管他是”可是,话没说完,他就吓得楞在了那。
马安静了下来,车蓬早已不见了,灰尘散去后,车里的情形自然一览无余了。叶小含正紧紧地扶住洛战衣,着急地问:“洛大哥,你没事吧?”
洛战衣因为马车的震荡,脸色更加苍白了,他勉强坐了起来,虚弱地说:“我没事。”
万东山脸色变了,龙五、龙六脸色变了,三个人不知所措地互看一眼,慌忙单膝跪地:“属下不知星主在此,冲撞之处,还望恕过!”
龙九听到万东山说话,才惊醒过来,忙也跪了下去:“属下该死!”
洛战衣无力地说:“你们起来”说到这里,眼前突然一阵发黑,竟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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