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真的是太久没有出来了,这时已经临近傍晚了,最热闹的地方莫过于青楼酒肆,至于青楼嘛,那似乎与我无关,我们两人还是少去那里为妙,坐在京城最富盛名酒家的二楼雅间,透过半开的窗户看向楼下那越发热闹的街市,熙熙攘攘的人群,灯火连绵不绝,好一派盛世景象。
“很喜欢?”明若岚看到我这样专注的看着楼下那热闹的夜景,出声问道。
“嗯。”我轻声应道。
听着楼下那此起彼伏的叫卖声,我的心中充满了淡淡的满足,至少这也证明了我所做的一切没有白费吧,这么多年来经历的那些高兴的,悲伤的事情突然在一瞬间尽数涌进脑海,让我的心中此时不知充斥什么,堵得难受。
“好了,不要这样,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带你出来。”明若岚毫不避嫌地握住我的手安慰道。
“不用担心,我没事,只是很有成就感罢了,看着现在的景象,再想想这些年来自己所作过的事情总觉得仿佛是在梦里一样,我不禁在想若不是生于皇家,我也会像这些百姓一样平平淡淡的生活吧,每日早起为了生计奔波,夜晚若是得有空暇便会带着一家大小无拘无束地在夜市上尽情玩乐,也会为了柴米油盐酱醋茶这些琐碎小事吵吵架,这样的生活今世似乎与我无缘了。”而在前世,这也许就是我将度过的一生。
“是呀,若不是你生于皇家,你到真像一个小老百姓呢。”明若岚看到我的情绪平和,倒也放松了许多,松开我的手,出言说道。
我闻言后嘿嘿一笑,心想,上辈子本来就是平头百姓一个,自然骨子里也甩不开那种老百姓的味道,不过,这也没什么不好。
“这世上之事又何尝能说得清好与坏呢,生于皇室或者普通百姓家,又岂是我们能决定的?况且,我觉得如今的生活也没什么不好。”明若岚笑着说道。
“也对,依你那争强好胜的性格,这样的生活肯定是会觉得舒服了,可是我终究是不习惯的。”我语意间略有丧气地答道。
“你”“陋室空堂,当年笏满床,衰草枯杨,曾为歌舞场。蛛丝儿结满雕梁,绿纱今又糊在蓬窗上。说什么脂正浓,粉正香,如何两鬓又成霜?昨日黄土陇头送白骨,今宵红灯帐底卧鸳鸯。金满箱,银满箱,展眼乞丐人皆谤。正叹他人命不长,那知自己归来丧!训有方,保不定日后作强梁,择膏粱,谁承望流落在烟花巷!因嫌纱帽小,致使锁枷杠,昨怜破袄寒,今嫌紫蟒长,乱烘烘你方唱罢我登场,反认他乡是故乡。甚荒唐,到头来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明若岚听到这里后看着我,不知想到了什么,总之,眼眸里的那些情绪是我从没见过的。
“这些年来看到朝中那些明争暗斗和尔虞我诈,朝堂之上人事起起伏伏,我就会想到这些,太累了,不是吗?我也累了。”这是我第一次和他说到这些,明若岚静静地听着“我总是在幻想着有一天能够抛弃一切,去平静的生活,可是,我也知道一旦走到这步,便连回头路也没有了,想要归隐,那无疑于痴人说梦,又不是写传奇小说,即便我能像父皇那样提前退位,可是又哪里会有清静可言呢?我的一生都会被皇宫所束缚住,我早就放弃了,有一句话说的好‘是非成败转头空’,对于胜负虚名,我不在乎,做个守成之君也不错。”
说完这些,我饮尽了杯里的酒。
明若岚听后定定地看着我“你,你怎么能这样想?你是”
“我知道!我是帝王嘛,怎么能有这样消极的想法,”我打断了他的话语说道:“今天就当是我醉语吧,你呢,听过就算。”
“好,我听着,你说吧。”明若岚此时也看出我已有些醉态,也略微能体会到“消极”是何意思,看着我借酒装疯似的说下去。
“你知道吗?若是有选择的话,我绝对不会选择在皇家出生,可是这事儿又岂是我能定的?你看现在翔儿整日学的那些东西,把好好的一个孩子整得像个小老头一样,我有时和他说话都觉得累,这哪是父子啊,好好的孩子让那些老学究教的,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还整天想的是怎么能逃课好去玩呢,可是没办法,谁让我那时太自私了,想着只要把翔儿立为太子,既可以保他一命,让他从此过得好些,有地位些,我们之间也可以免了那些子嗣问题,你可以为了我去拒绝那些婚事,可是我呢,我又怎么能拒绝,正好这时有了翔儿的存在,我那时可是觉得松了一大口气呢,可是到头来知道的人都觉得我是牺牲最大的人,其实我又有什么牺牲了?最可怜的是琪郡主,母子之情啊,母子之情就那样生生地给断了”
说到这里,我又给自己满满地倒了一杯,一口气地喝了下去,知道自己酒量不好,这一杯猛地下肚,就有些头晕脑胀了。
明若岚见状连忙阻止了我的再次倒酒“好了,不要再喝了。”
我停止了饮酒,但仍是继续说道:“父皇和舅舅总是觉得我受了委屈,可是我在这件事上难道就不是最自私的人吗?你和琪郡主哪个受得委屈比我少?我可真是那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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