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友虎讲起他儿子的婚宴,禁不住吞了口水,真是不巧,那时候没来这个村。要是早来半年就好了,可惜可惜。
话说贾新意担任记账员,负责登记来宾的姓名还有上礼的钱数,他儿子负责收钱。贾友虎看着挺满意。等到客散,贾新意将账册和钱悉数交给了贾友虎,并告诉了他具体的数目,表面上没有任何问题。但是,当贾新意酒足饭饱离开他家之后,客人包括那些帮忙的客人都走了,约定次日再来帮忙收拾东西,归还借来的物品,清理现场等等琐碎的事。
晚上,贾友虎的妹妹贾友芬偶尔翻起了账册,看到自己的名字,她对她哥哥说:“不对啊,哥哥,我上的礼钱不是这个数啊。”
贾友虎说:“是多写了还是少写了?”
贾友芬说:“少写了。我给了1000元,怎么只写了800元。”
贾友虎说:“真的?”
贾友芬说:“我侄儿结婚,这么大的事,我怎么不重视呢?给1000元是少的,要不是你妹夫投资股市,我还要给。”
贾友虎说:“是的,从香港回来一次也不容易。不是你侄儿结婚,恐怕你就不得回来吧?”
贾友芬说:“是啊。我专门回来参加侄儿的婚礼。没想到登记的人搞鬼。”
贾友虎愤愤地说:“算我瞎了眼,找了这么一堆臭狗屎,我找他们去。”
贾友芬连忙拦住他说:“算了,不就是200元钱吗?认清这人就行了。以后少和他们来往,多长个心眼儿,别信他们。”
贾友虎家的说:“真不是个东西。从礼钱里搞鬼,不知道从村里账上搞走多少钱。真是雁过拔毛的家伙!都弄顺了手了,连兄弟的礼钱都眼红,暗地里克扣,还以为我们不知道哩。”
贾友芬从包里拿出200元钱给贾友虎,贾友虎不收,她又把钱塞给贾友虎家的,她也不要,这样推来推去的,弄了好一会儿。她的哑巴小叔子接过了钱,笑嘻嘻地把钱递给了贾友虎的儿子,他儿子也不要。贾友芬说:“我回来一次真的不容易,不知道下次回来时什么时候,还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回来。这点钱算是我给侄儿子的零花钱。一定得收下。”
贾友虎的儿子说:“谢谢姑姑的关心。我现在开了照相馆,有钱,你的心意我领了。这钱你还是拿回去吧,我们家真的不缺钱。”
贾友虎见此情形,也帮着他儿子说,贾友芬生气了,她说:“我没什么报答娘家的,这钱一定得收,要不然,我以后再也不回来了。”
贾友虎见妹妹生了气,给儿子使个眼色,他儿子会意,就收了钱,一家人又开开心心起来,说笑着,直到睡觉时分。
次日一早,帮忙的人都赶到贾友虎家继续帮忙。贾友虎夫妻送贾友芬到公路上等车去县城,然后转快船到夷陵,再从夷陵机场飞往深圳,从那回香港她的家。
贾友虎在公路边申请了一块宅基地,已经请炮工师傅在公路一侧的山坡上炸开了一个缺口,还没有平整,乱石嶙峋的,贾友芬在石头上坐着。贾友牛牵着一头牛准备放到山坡上,让其自己吃草,看到贾友芬,就打招呼。贾友芬几乎认不出贾友牛了,因贾友牛胡子拉碴的,和原来的样子完全不同。昨天在婚宴上,人来人往的,也没看清。
贾友牛说:“这不是芬妹吗?你这就走啊?”
贾友芬说:“你是?”
贾友虎说:“这是牛哥,还记得吗?”
贾友芬说:“哦,牛哥啊,记得记得。你可好啊?”
贾友牛说:“好好好。现在过得挺好的。”
贾友芬说:“好就好。牛哥好好保重。等我下次回来专门去拜访您,这次回来太匆忙了,净在路上跑了。”
贾友牛说:“我的女儿在深圳打工,说从那看得到香港,那里的楼房很高吧?”
贾友芬说:“楼房很高,人很多,房间很小,在香港住,消费高,人们都很忙。不如在这里自在。”
贾友牛说:“是的。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往大城市跑,不知道那里有什么好的。”
贾友芬说:“人各有志。我觉得在农村创业也有出路。像我侄儿,他就不错。不是所有人都适合在大城市发展的。”
正说着,客车来了,贾友芬向大家挥了挥手,就上了客车,客车渐渐发动,沿着蜿蜒的山路向山下驶去。
看着客车转过那座山梁,看不见客车了,大家准备返回,突然看见贾新意沿着公路慢慢走过来。贾友虎看见了他,立马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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