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闭着眼睛说道。赵志高又看了陈于壁一眼,尽量用平和的语气对他道:“皇怎么问的,你就怎么回答。照实回答。”
“臣是昨天傍晚接到了浙江的呈报,说是淳安有刁民通倭。巡抚衙门已经派新任知县秦密去处理了。紧接着就会安排以改兼振的事宜,尽快在开春前把秧苗给插下去。”陈于壁同样不知道皇问这话是什么意思,可又不能不回答,只好硬着头皮答道。昨天傍晚的时候,浙江的呈报到了内阁,面轻描淡写地说淳安有刁民通倭,人赃并获,只是跑了倭寇,一众刁民马就会依大明律处斩。陈于壁觉得并没有什么,这些年来,屁大一点通倭的事情都会宣扬的极大,毕竟浙江离朝鲜近,也不排除是在朝鲜的倭寇渡海而来的。他并没有太当回事,只是在回复中要求,浙江方面必须安抚好百姓的情绪,不能让极少数别有用心者有机可乘,做好维护稳定的工作。
“以改兼振是怎么改?”万历的眼皮子始终都没睁开过。他挺喜欢这种可以调节俯仰度的躺椅,非常地舒适贴心。
“回皇的话,还是让有粮的丝绸大户拿出粮,来买灾民的田,然后改成桑田。那些卖了田的百姓也都已经做了安排,明年这些桑田还让他们种。”陈于壁想了一下,才小心地答道。当初于新武提出这么个意见时,陈于壁就组织着几个人小范围地讨论了一下,都认为这种法子切实可行,对自己没什么坏处,这才让于新武亲自下去布置相关事宜的。
“你说的丝绸大户,都是哪些大户啊?”万历悠悠地又问道。这问话的口气让赵志高心里非常不安,以他对皇的了解,浙江定然是出了什么事情。陈于壁应该知道,但却没有跟自己说。他扭过了头,肃然地望着陈于壁。
陈于壁没敢看赵志高,也没敢看皇,只是沉声道:“回皇,自然是浙江丝绸作坊的那些大户。”
万历的眼睛慢慢地睁开,瞥了王安一眼。王安心领神会,立刻转向了陈于壁问道:“浙江的丝绸大户,该不会是织造局?”在眼明手快这一点,内侍中无人能与王安相比,万历只需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他就能猜到皇想着什么。这也是万历越来越离不开他的重要原因之一,更难得的是他没有私心,这才是万历所倚重的。
赵志高听到这句话,倏地望向了王安,又狠狠地盯着陈于壁!
陈于壁心中也是大惊失色:“皇!臣臣不知王公公此言何意?”心里却在破口大骂,何进贤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笨蛋!怎么会让皇抓住了自己的把柄,怎么能把脏水往宫里泼,往皇的身泼?这不是找死么?这种情况下谁要是再保他谁就是白痴!可现在连自己也危险了!
万历又瞥了王安一眼。
王安声音不大可字字却仿佛重锤敲在了陈于壁的心:“知不知道,天知道,你也知道。”
虽然大殿里冷风呼呼地灌着,可陈于壁却觉得自己的内衣已经湿透了,他再也不敢站着,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漫天的风突然大了起来,万历的声音也显得近了许多:“陈于壁,你如实回话!”
“皇就是天!臣绝无一句假话!”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陈于壁也只能咬着牙如此回答,心里却已经有了计较,定要将那白痴何进贤给绞了!这个废物!
说来也怪,风突然小了下来,大殿里顿时也没了那种怪异的呼啸声,没有闪电,空中却响起了闷闷的雷声。大冬的天居然会打雷,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王安仔细地看了看万历的脸色,招呼着内侍把门窗都给关。
“陈于壁,你可听见这雷声了?”万历眯起了眼睛,似乎还在回味着刚才的闷雷声。在他躺椅的右侧,有个不大的精制楠木案几,面放着厚厚的一叠纸,面全是老朱每三日快马发回来的暗报。
“天在,皇在,臣要是敢欺君,就就叫这天雷把臣给劈了!”到了这个份,陈于壁也只能说这样的狠话了。他不清楚万历都知道了哪些情况,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皇知道的并不多,如果是有切实的证据,自己现在已经在北镇抚司的诏狱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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