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朱一刀得知申时行打算在庙堂之审判自己,有些觉得好笑。他能审判自己什么?给商户们开了空头支票,就因为自己承诺让他们得到该得的好处?朝廷不想着为灾民们做点什么,反而要处理为了灾民连前途命运都搭的自己?这就是大明所谓的朝廷?
不过事情到了这一步,老朱的心里反而轻松了不少。本来老子就没打算做这个官,是你们逼我的,不然我就活不下去;当灾难发生后,我不允许披着这身官皮的自己,眼睁睁地看着灾民们在饥饿和寒冷中死去,这也是你们逼我的;大不了不干了。这不是我非要撂挑子,也是你们逼我的!
秦密的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文官官服绣的是禽,武官官服绣的是兽,披这层皮,哪个不是衣冠禽兽?!
还好自己穿的是飞鱼服。
前一段时间,江飞还在留守驻地时,曾经来过一群被迫逃离家园的灾民。江飞和留守的军士们站在大门内看着,那群衣衫褴褛的人们蹒跚着从驻地附近经过,那空洞的眼神里透露出无限的绝望。房子没了,土地也没了,什么都没有了,当离开京师,回首再望的时候,心底里不禁一声叹息!京师虽大,可有我等立足之地?
不忍再看的江飞让一部分老弱妇孺留了下来,剩下的人还要继续往南走,他们希望可以找到一个心目中没有灾难没有苦难的家园,能够让自己平平安安地活着,并且好好地活下去。
到了现在,那些妇孺老幼基本已经融进了当地的村落,和他们快乐地生活在一起。每天早跑操的时候,从村落经过,看着生活安详的人们,江飞总会从内心里觉得幸福。朱一刀回来后,他把这件事情报告给了老朱,听了江飞的诉说,老朱很久没有言语。许久,他仰头深深地看着天空,我不是圣人,我救不了所有人,我只能尽自己的一点努力,能够让更多的人活下来。这不是什么高尚,只不过是心中的最后一点点良心。哪怕是被所有人痛骂,我不在乎,因为我无愧于心。
负责传旨的还是狼群总旗。他深深地望着朱一刀,拍了拍他肩膀:“不用想太多!顶多也就是让你赋闲一段时间,等到过一阵风声过了,你还能回来!咱们弟兄们都还念叨着你呢!老弟,跟你说句实在话,开始咱确实看你不起。不过到了后来,看到听到你做的那些事,咱佩服你!你才是爷们!有担当的爷们!”
朱一刀无语地笑了笑,摇了摇头:“手机看访问xom做不做官我不在乎。做官就意味着责任,官越大,责任越大。皇的心里装的是整个大明,他要比你我更累。即使他玩得过火一点,也不过是想发泄发泄,逃避逃避。不要苛求太多!圣人是干什么用的?拿来供的。用来做事百无一用!回去之后请转告皇,我朱某人保住了至少数千条灾民的命,值了!”
狼群总旗一时有些恍惚,这个朱一刀还真和别人不一样,别的人大都心里想着的,无非就是权利二字,这个人却能这么洒脱!他怎么会不把权利放在心呢?带着这个无解的疑问,狼群总旗思索着回了京师,也把朱一刀的原话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万历。
万历心里那叫一个唏嘘!这天下终于有一个人懂朕!就连申时行这个自己的老师,也不能真正懂得自己的心里。有一个懂得自己的朋也算是不错!朋?万历摇了摇头,皇帝怎么可能有朋?可是皇帝怎么就不能有朋?当年黑衣宰相姚广孝,和成祖在一起的时候,内侍中那些老人们说,成祖根本就没有皇帝的架子!和姚广孝吃喝逗乐,无所不谈!
姚广孝也从来没有把成祖当成过皇帝私下里,先皇爷爷曾经悄悄地告诉小万历,他很羡慕成祖,因为成祖有姚广孝这么一个似臣非臣,似非的下属;而当年的严嵩却不过是把他当成一个工具而已。为什么朱一刀和姚广孝都是这种人?他不禁又想起了朱一刀之前跟他说过的话:这世当官的人有两种,一种是为了名利,一种是为了抱负。能够不负胸中所学,一展胸中抱负,足矣。
万历下定了决心,这个朱一刀朕一定要保!
当朱一刀再次踏入京师的时候,他注意地观察着道路两边。东市的民居大多都已经起来了,还有一部分正在施工,工人们在热火朝天地干着活;西市的重建也基本完成了。这在以前是根本不能想象的。江飞...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