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很快,一个身披袈裟的年轻和尚走了进来,他念了一声阿弥陀佛,道:
“参见女王陛下,贫僧自东土大唐而来前往西天取经,路过贵国,需要通关文牒,恳请女王陛下放贫僧通行。”
国王还没来得及说话,躲在暗处的李笑阳就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她泪眼娑婆,不顾礼仪,摇摇晃晃。
“哥,哥哥!”
唐僧抬头,一见那哭成泪人的女子,十分错愕。
“阳……李施主?”
一句未喊完的阳儿,一句完整的施主,这像是尖锥一般刺在李笑阳心头,她失魂落魄的走到唐僧面前,想要去摸他的脸。
但后者急急后退,双手合十,低头不语。
“你……果然是你!我就知道是你!”
李笑阳哭着,让女儿国臣民感到惊讶,故友相见不该欢喜吗?怎么变成了这般?
国师看着两人,轻轻一叹,已经明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后花园
雍容华贵的芍药在西域还盛开着,美丽的它尽情绽放,如国色天香的美人,让人沉迷。
唐僧和李笑阳行走在花草丛间,彼此无言。
自从在长安出发,唐僧一路上经历了千辛万苦,受了许多危及性命的困难,但每次都能逢凶化吉,这让他明白,或许是佛祖在保佑他。
这坚定了他的向佛之心。
“你瘦了,也黑了。”
李笑阳开口,但得到的回应是沉默,唐僧一如既往的保持距离,他不敢去看那张脸,害怕乱了心神,负了佛祖。
“你跟我回去好吗?我不逼你成亲,你我各自安好!”
李笑阳从长安来的路上见到太多危险,她十分忧虑前者的安危。
“施主莫要再劝,贫僧已经不会回头了!”
这是唐僧和她说的第二句话。
李笑阳眼泪无声滑落,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感情,忽然抱住了唐僧,哭道:
“我好想你,你为什么这么狠心?”
唐僧闭着眼,同样有痛苦,他一咬牙,推开对方,脸色忽转冷漠。
“请施主自重!”
说完,他慌乱跑开,寻找女儿国王讨要通关文牒。
女儿国王看着看着门口哭成泪人的李笑阳,不知如何是好。
后者心如刀绞,朝她摇了摇头。
国王会意,婉转道:“抱歉,孤不能放你过关!”
唐僧顿时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他转身跪下道:“请施主放小僧通行!”
男儿膝下有黄金。
李笑阳咬着嘴唇,任由鲜血淋下,她倚靠在门上,眼神迷离。
唐僧不停地磕头,如犯了死罪乞求得到原谅的罪人,很快他的头就磕出淤血,让围观者心生恻隐。
李笑阳见他这般,心理彻底崩溃,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如此一幕,所有人都感到同情和费解,男女情真有这么撕心裂肺吗?
她们没有经历过,但从今天开始,这份曾经憧憬好奇的奇怪感情已经被封闭了,因为女儿情是杯烈酒,喝过后让人生不如死。
最终,李笑阳放走了唐僧。
夕阳下风沙骤起,一袭袈裟一匹白马,年轻刚毅的脸庞回眸的瞬间风沙更猛。
喧嚣中一声叹息随风飘扬,肝肠寸断的李笑阳无比单薄,目送唐僧离去。黄沙残留着暑热,但她那颗炙热的心已经坠入冰窖,再也没有回暖的时候。
唐僧扬鞭驾马,忽地一顿,道:
“世上没有两全法,不负如来,只得负卿。阳儿,若有来生!”
话被风送到李笑阳耳中,她按捺不住,奔跑起来,去追那已经策马奔腾的唐僧。
藏匿在黑暗处,虚竹悲哀道:
“西天成佛,再无来生!他年你成了大道,解救众生,是否会记得有一个女子在轮回中默念你许下的誓言?”
景天默默转身,他不想再保护西行的唐僧了,这一路他暗中解决了不少妖怪,所有的劫难都过去了,唯独这一劫自己无能为力。
这一劫没有妖怪,却很难,唐僧难,他也难。
庆幸的是它过去了。
唐三藏还是唐三藏,继续西取,取心中的经。
李笑阳还是李笑阳,继续思念,念心中的人。
正如他所说的,世上没有两全法,不负如来,只得负卿,若有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