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很宽敞,整体都是用混凝土打造,没有过多的装饰,甚至连门都没有,看上去有些“粗糙”和“简陋”。
大块墙面将整层空间一分为二。外间是工作室,摆放着拉坯台、上釉桌、烧窑机等一整套陶艺设备;里间是办公室。
孙老说的那位烧制官窑瓷器的大师梁文超眼下就坐在里间的办公室内。
“梁总,”带路的工作人员朝里面唤了一声,“有人想见你。”
梁文超抬起头,看向远端的凌峰和陈夕颜。“进。”
凌峰环顾四周,里间的办公室以灰色打底。
暴露在外的电线展现了原始的浅灰色混凝土墙面不因开槽而被破坏。
黑色的大型木制书柜内嵌在墙壁里面,整体的布局都中规中矩,看上去十分整洁。木柜的外围没有摆设任何书本,形成一个虚实对比的构图。
走廊尽头的绿色植物,给这个混凝土空间添加了几分活力。落地窗的设计,保证了整体空间的采光。
简约的长桌前摆放着三把座椅。座椅的椅面是用皮革做成的,很复古,三边的椅脚保证了稳定性,设计感十足。
“找我何事?”梁文超淡淡地说道。
“我一直很喜欢南宋官窑瓷器,想将它作为家中的陈设。可老的南宋官窑太贵,也不好买。听朋友说梁大师你的作品与古代皇家瓷器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特来求取一二。”凌峰恭敬地说道。
“何人推荐你来的?你可知道我从不与生人做生意。”梁文超冷冷地说。
还有这么奇怪的毛病?
凌峰想了想,回应道:“何为生人,何为熟人。若美学理念不同,欣赏不了同喜好的艺术,再熟悉的人也只是生人。若能一同感触‘诧寂’之境,哪怕只有一面之缘也是熟人。”
“喔?你可知‘诧寂’?”梁文超抬起头,眼神中颇有一丝期待。
凌峰猜的不错,艺术家本身就有那种执拗的性格,得顺着意往下聊。他刚才进来的时候看到这一层工作室的装修风格,就知道这个梁总应该是“诧寂”美学狂热爱好者。
在法国学艺术时候,凌峰便对日本“诧寂”美学深有研究,没想到今日居然能够派上用场。
“所谓诧寂,看似描绘的是残缺之美,实则是顺应自然流动的结果,是一种情调本质的朴素之美。”
“何为‘诧’?又何为‘寂’?”梁文超追问。
“‘诧’指的是在简洁安静中融入质朴的美,比如竹子、稻草、泥土、石头的图案。而‘寂’指的是时间的光泽,比如一件物品在使用中提升了它的价值和美。”凌峰缓缓回答道。
“妙,妙。”梁文超不禁拍手称赞,“很少有人像你这般理解‘诧寂’的艺术。”
说着,他便起身,带着凌峰走向前面的木柜边。
“既然你我有缘,我可以惠让一件作品给你。”
木柜中放置了几件新烧制的黑胎官窑瓷器,让它看上去不会太单调。这些瓷器光鲜亮丽,造型优雅,不失为一件绝美的艺术品。
但眼前的几件是经过艺术化的器皿,颇有现代美学特色,而不是凌峰所要寻觅的仿古瓷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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