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新的一天,凌峰睡了个懒觉,准备去慕容翊的店里坐坐。
他已买好明天回杭州的票,今天是他北方之行的最后一天。
来到大雁塔附近,看着满目金黄的银杏叶,他紧了紧身上的外套。秋末冬初,就算有阳光,风吹上去也是冷冷的。
周日的大雁塔古玩城,又是一派热闹的样子,闲逛和买货的古玩爱好者络绎不绝。
慕容翊的店,凌峰已经来过好多次,他轻车熟路地走到店里,却见店中只有慕容翊一个人坐着喝茶看报。
慕容翊看到凌峰,放下报纸招呼着他进屋,递上一杯热乎的茶。
凌峰接过茶杯抿了一口,拿起桌上书翻了翻,“阿竑呢?”
慕容翊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说道:“他去给人送货了,把前些天出来的玉环玉佩给人带去。”
“卖那么快?”
“嗯,我们对客户的喜好大概都了解。”慕容翊一边拿抹布擦着桌上刚刚倒出来的水渍一边说,“所以有类似的货,基本都能成交。”
两人正说着,店门后传来一阵敲门声。
“老板,收鲜货吗?”
询问的是一名中年男子,个字不高,皮肤略皱,穿着朴素的衣服,右手拎着一个啤酒箱子。
“嘛货,聊聊。”慕容翊放下抹布,走了过去。
待男子走进店后,拉起了左右门帘,不让店门外的人瞧见。检查完毕后,让中年男子将货取出来。
那名男子把啤酒箱子轻轻放在老红木八仙桌上,将尼龙绳解开,取出旧报纸包的瓷器。
“这路鲜货。”他掏出一个瓷器。
那是只宋代耀州窑斗笠盏,它的口径九公分左右,釉色青黄,造型还算挺拔,修足很小。
耀州窑是北方瓷器窑口,主要烧青瓷,辅烧黑釉瓷、紫金釉瓷器。
作为在中国古代名窑中独树一帜的窑口,它与南方的龙泉窑青瓷有很大的不同。主要表现在釉色青黄为主,工艺以大刀阔斧的刀功见长。
但眼前的这只斗笠盏是素面无纹的,并没有耀州窑独具特色的刻花工艺,所以单比釉色,它是没有办法与南方龙泉窑瓷器相媲美的,自然价值不高。
慕容翊看了一眼货,微微摇头,露出失望的神色,“这路货不行,还有吗?”
“额这趟就出了这些东西,这一套是六个。另外么,也就是些个烂货。”男子说着又往箱子里面掏啊掏。
慕容翊也不急,微笑着等待着。
他这回从里面掏出来的是一只大碗,釉色青绿,比之前那只好看了许多。但很可惜的是这只大碗碎得厉害,全身都是拿胶粘起来的。
“这玩意儿要么?是上礼拜挖出来的,不是一坑的,出土时候就烂了。老板你觉得有用就拿去,这底下还有个字,额也不识得。”说着,他便把花口大碗整个翻过来,底部刻着比较潦草的“官”字。
一眼便知,这是个好东西。
在古代,底下带“官”字的瓷器,一定是给皇帝用的,并不是当官的都能拥有,所以这种款极少见到。凌峰也是第一次见,就是不确定这个款是不是现代后刻伪造的。
慕容翊站在一旁,仍就不动声色。不过这次他倒是没有摇头,“还有啥货,都拿出来。”
男子就把啤酒箱子里的货一一拿出来。六只完整的斗笠盏被报纸包的严严实实,另外还有一个同样造型的花口大碗也是烂了,被随意包着,一共八只。
慕容翊看着眼前的瓷器,询问道:“哪里的货?”
男子回道,“天水的。”
“成,打包一起走,多少钱。”慕容翊直接问价。
男子一听有戏,“老板,二十四块钱。额从天水过来一趟也不容易…”
“好。”没等男子说完,慕容翊立马掏钱。
“谢谢老板,下次额有鲜货,就来这家店给你看。”男子笑得合不拢嘴,显然他对这个价格非常满意。
“好的。”慕容翊微笑着应道,并送男子出门。
男子走后,慕容翊把六个斗笠盏放店门口玻璃柜里售卖,把另外两只大碗带回了茶桌上。
“阿翊,你怎么那么好运气,总是能捡到漏。”凌峰嘴上调侃,实则清楚,这也是需要硬实力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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