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多年,我如临深渊,如履薄冰,丝毫不敢大意。越是站得高,越是要时刻牢记自己的责任和使命,切不可被外界的蝇头小利所诱惑。”
“徒儿谨记。”凌峰说着,随即点了点头。
他能理解孙老所说的,应该是作为国字号的古董专家,在大是大非面前必须威武不能屈,摆正自己的观念和态度。
孙老叹了一口气,一阵回忆涌上心头。“既然你现在已经入了我宗门,我得告诉你,我门中之事。”
“孙爷爷,您说。”
孙老又轻叹一口气,开始讲述那沉寂多年的故事。他的语速很慢,似乎边述说,边回忆着当年的场景。
“民国时期,出现了一位非常厉害的古董大家,他就是我奎元门的祖师爷,魏子宁。他周游全国,最后在杭州定居下来,广收学徒,传以古董绝学。不过,当时正值战争,人们对于古董文物并不关注,想要来学本事的人也很少。”
听得出,孙老说这话的事,满满的都是惋惜。
“这些弟子中有我和你曾祖父,还有大师兄赵以桓,还有你好朋友的曾祖父苏平。”
“苏平老太爷?”凌峰有些吃惊。
既然都是同门师兄弟的后人,为何孙老对他和苏叶的态度完全判若两人?
“嗯,”孙老轻轻应了一声,“祖师爷将奎元门分为东奎元门和西奎元门。我与你曾祖父是东奎元门弟子,东奎元门研习的是心法,祖师爷传授我们古董方面的商贾之术;而大师兄赵以桓和苏平师兄都是西奎元门弟子,西奎元门学的是技法,祖师爷传授他们的是辨真伪的能力。”
“也就是说宗门分为两个部分,一个主内,负责卖货,另一个主外,负责买货。”
听着凌峰做此解释,孙老突然笑了。“事实就是这么回事。”
“关于奎元门的事,我也没听苏叶提过。”
从小到大,这个发小与凌峰最是亲近,而且他性子直,藏不住秘密,所以他但凡知道些什么,都会跟凌峰说的。
“那件事以后,苏家和赵家便脱离宗门了。”
“那件事?”凌峰听着一头雾水。
“大师兄和苏平师兄都是因西奎元的秘术而死。从那以后,他们的后人便离开奎元门,不再修术,也不再提及宗门中之事。”
“那是什么术?”凌峰继续追问。
“西奎元门弟子都是要精选过的,嗅觉异于常人,再经过特殊的训练,不断练习,才能学会秘术——玉聪术。他们只需闻一下古董的土沁味就知道这是什么年代、什么坑口的。甚至在下斗前,便知那穴有没有被探过,里面有什么样的宝贝。”
凌峰听着,下意识地揉了揉鼻子,原来世上还真有“探测仪”。
“以鼻识物,西奎元门的鼻子那么厉害?”
孙老点了点头,“除了宗门之人外,没有人知道有玉聪术的存在,他们主要是应对买货时出现棘手情况。”
凌峰听着孙老说着宗门之事,也在不断思索着,突然猛地一惊。
“孙爷爷,您刚才说西奎元门两位师伯分别是姓苏和赵。伯母,也就是苏叶的母亲,也是姓赵。莫非……”
“不错。当年两位师伯情同手足,因此定下娃娃亲。你那好朋友便是他们共同的后人。”
凌峰心里突然一阵暗爽。
苏叶啊苏叶,连你自己都不知道的身世秘密,都被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