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风华殿内,一座金身古佛端详地静坐在大殿中央,几根数丈高的粗长柱子笔直地顶起,靠近古佛金身的柱子上雕镂的有金龙雄狮,金刚须弥座和莲花宝座,座上佛祖脑后闪有佛光,手作莲华合掌状,神态平静,微有浅笑之意,金龙缠绕,磷光闪现,雄狮怒吼,威震八方,神态*真,堪称绝技。
稍稍远离的四根柱子上雕镂的有四朵硕大的莲花,由中间向两边,莲花的花瓣数依次增多,分别是菩萨华两柱,天华和人华各一柱。看起来花瓣的颜色似乎可以分明,有种隐隐的鲜活之感,当静静久久地凝视时,竟会发觉各种莲花在含苞待放,像出水柔嫩之少女,尽情展现着心动迷人的风姿,硕大簇拥的花瓣有羞涩盛放为成熟,唯美妖娆的花缘颤颤地动着,像是孔雀展开的羽沿,亦有着相似的孤傲与清高。只要长久地凝视,没有人可以抵挡住美莲的诱惑,像是被人施了法术般失神、陷落,无法自拔。因此凡进入风华殿,都被要求无侧视,无斜视,无杂想,无妄想,心如止水,正襟危行。
接着靠近殿堂入口的便是一些形态各异之人,不像是佛,不像是道,亦非妖非人,只是给人一种怪异之感罢了。其他的地方都用金粉装饰,好多粉饰的图案都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整个大殿显得华丽高贵而又端庄典雅。
金身古佛前有几个蒲团铺垫,中间正盘腿而坐一人,闭目而修,神态平静,犹如一尊神佛,只见他的嘴角略微开启,声音便荡了开。
“担心什么?目前还有洒儿在,我也多番交代过,相信近期内还不会发生什么大事的。”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就算是千叮咛万嘱咐,要来的还是会来。定数来了,谁能阻得了?”无形中一个声音传来,在大殿中竟清晰可闻。
“定数?四千年前的劫数也算是定数么?我不信……”
“定数就存在于冥冥之中,因果循环,往往如此……”
“我已有牵挂,如何还能认定命数?该做的不该做的,我都做了,为什么当初选择的会是我……”静坐之人微微苦笑一下,似有些自嘲。
“恐怕佛祖自有用意,师兄的劫数到了,只是自己的劫数又有谁能预知破解呢?”
“师兄若是有意,师弟倒是愿意帮忙。”说话之人带着一种轻松的笑意。
“你的忙我可受不起,还是我自己来吧。”其实两人都知,拒绝的言外之意是什么。
“命运弄人啊……”无形中的人叹道。
“弄?……师弟的言外之意是?”
“我指的便是师兄了。”
“是么?我怎么不觉得这是弄人,若这是命运,也只能接受,若不是,人力可胜天。”
“师父当初恐怕就是欣赏师兄的这种执着吧,也难怪师兄的修为会在我之上了。”
“执着?为什么不说是执拗?这样不是更贴切些?”
“执拗……”无形中的人自言自语着,有种叹息之感。“如果一切都相信是命运弄人,那么就不会有人去努力了,反抗是奢侈的,顺从是永远的主旋律……”
“师弟怎么也颇有感触?”
“你迟早会被自己的感情所累。”无形中的人躲过了追问,像是有些顾忌。
“难道你不会么?从不收徒的你不也多手顺便收了一个,难道你耐不住寂寞?”这下反过来是打坐之人挖苦无形中的人了。
只闻无形中的人苦笑笑。“莫要玩笑,出家之人慈悲为怀,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幼小的生命就此陨落?不过蒲歌也算出类拔萃,十分懂事,他迟早会回去族里当他的宗主,我们的师徒缘分也算短暂。相比之下,暮月和星辰就让你*心多了。”
“往事何必多提?”打坐之人的语气添加了一份沉重与叹息。
“蒲歌会有让你*心的时候的,呵呵……”忽而他又轻松地笑笑。
“我们两个迟早会被这些徒弟所累……”这句话仿佛只是说给无形中的人听的。“你何不回你的极目界当你的快活界尊?”声音带着些得意的笑声。
“界尊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啊。师兄知道我是身负使命而来,你要是早些处理好自己的事,我有何必陪你在此逗留?”声音带着些无奈。打坐之人笑笑,像是有意要如此挖苦。“我俩就是这个命。”
“今日你那徒儿险些丧命。”
“她体内有莲花诀,我不担心,只是要吃些苦头。”
“师兄,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她遇到了那个身怀灯芯之人……”
“应该是的吧。”
“你本来就知道是这样。既要改变天数,为何还要故作冷静?”
“你还是有些相信定数。”那人接着道。
“你我是何身份之人?怎么能不相信定数呢?只是定数自有,也有人力可改变之处。”
“既如此,师弟也无话可说,愿师兄能平安度过此劫。”语气带着些慎重。
“希望如此……”否则就会万劫不复,永堕轮回炼狱。他默默想着,静置的手指不自觉颤抖了一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