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压抑的悲痛和深深的无力感,还是压得她喘不过气。
“还有半年了···”于向念自言自语,“你怎么不再坚持一下···”
程景默将人搂进怀里,紧紧抱住。
他此时并不比于向念好,比昨天还深的无力感再次席卷了他,他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恨那些人的愚昧和狭隘。
他将所有的情绪隐藏在心底,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两人依偎着彼此,从对方身上汲取勇气和力量。
于向念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晌午了。
等程景默下班回来,两人随便吃了点晚饭,又去村里悼念。
刘美英已经装棺了,就在她和张国平的住处,设置着灵堂。
一天未见,张国平就苍老了许多,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灵魂,目光呆滞,身体佝偻。
而那些始作俑者,跟着没事人一样,一边帮着忙,一边说着闲话,时不时的还会发出开心的笑声。
这就是现在这个社会的悲哀。
一个满腹文化的知识分子含恨而亡,那些间接害死她的人,受不到一点惩罚。
于向念看着那一张张若无其事的笑脸,心里恨得不行。
法律不能惩罚他们,她要惩罚他们!
这些人没有受到惩罚,以后还会发生同样的事,甚至更甚!
毕竟,村里还有很多知青和知识分子。
她得跟他们一个警告、教训,让他们心生畏惧,不敢再造次。
当晚回到家里,于向念便和程景默说了这个想法。
两人一拍即合,开始实施计划。
刘美英在第二天出殡,出完殡,村里人都放松下来。
可在当晚,村里很多人就看到了刘美英的冤魂在村子里飘荡。
那天扒过她衣服的妇女,有些当场就吓晕了,有些吓得都尿裤子,有些跪在地上哭天喊地的求饶。
村里的大部分人被吓得整晚都不敢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就带着香钱纸火去刘美英的坟前跪拜,祈求原谅。
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刘美英的墓碑上慢慢浮现了几个鲜血写成的字:害人者终害己。
大家更是吓的屁滚尿流,不停的跪着磕头,对着墓碑发誓再也不敢欺负人了。
这件事在被村里人议论了很长时间,村里的化学专家看着村民们有鼻子有眼睛的谈论着这件事,只是嘲讽的一笑。
于向念看着那些妇女磕头保证的样子,心里那口气总算顺了大半。
还有一半未顺,主要是因为张国平的精神状况令他们放心不下。
回家的路上。
“程景默,张老师照这样下去,迟早也得···”于向念说,“咱们得想想办法,让他振作起来。”
程景默回:“我昨天跟部队打了一个报告。请求部队出面和村里协商,让张老师入驻部队一段时间,专门教授电台方面的知识。”
“部队里有很多台坏了的电台,就那么扔着,没人会修。张老师肯定感兴趣,到时候他的注意力分散在他热爱的事情上,过上一段时间,总会走出来的。”
于向念欣慰的说:“程景默,你现在考虑问题越来越周全了,最主要的是,你越来越有血有肉了,不像以前冷漠无情的,只会讲原则和规矩!”
程景默:“···”他一直都是有血有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