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沉迷在对幸福的向往中,眼神里满含着迷人的温柔。
念初遗憾地说:“我都这么大了,竟然没谈过恋爱,说出来真的有点丢人。”
“怎么会丢人呢?充其量就是可惜,看来你要是再不回国,真是虚度了青春好年华。不过,没关系,你现在身边不都是中国女人了吗?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人?我来当月老啊。”
念初的心目中有一个模模糊糊的女人轮廓,那个女人应该既含蓄又大方,既时尚又传统,集东方美和西方美于一身。
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陆厚德,陆厚德笑着说:“这样的女人的确有魅力,我就以此为标准给你物色一个。”
念初很可爱地笑了。
陆厚德忽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对念初说:“你可能不知道,现在的大学和以前可不一样了,到处都是民主和自由,于是乎,先生和女学生的恋爱观都发生了很大的转变,男教师为了女学生跟原配离婚的多得是,一个假期回来,女学生就挺着大肚子进教室也不稀奇。”
念初惊讶地说:“这才是开放呢,看来中国的开放是由读书人掀起的,我怎么觉得自己没见过什么世面似的。”
陆厚德笑着说:“周少爷,你可是从西洋回来的,怎么能没见过世面呢?只不过你太单纯了而已。”
夜幕降临了,校园里安静了下来,公寓楼里亮起了盏盏温暖的灯光。一盘花生米,一盘盐水鸭,一壶老酒,陆厚德和念初坐在一起,依然有说不完的话。
念初刚刚回国,自然对工作最感兴趣,他好奇地问陆厚德:“你喜欢做教师吗?站在课堂上,你有没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陆厚德笑着说:“你别说,刚开始还真有,那个时候还并不很喜欢做教师,但讲课的时候有一种自我满足感。慢慢地,我找到了我自己的价值,那就是传道授业解惑。站在讲台上,看着教室里学生们渴求的双眼,我觉得自己的工作很伟大,我尽我所能把我知道的知识传授给他们,希望他们在若干年后提起我的时候,就像我们俩提起当年小学的校长先生一样,还能记得我的魅力。”
念初听了这番话,感动得站了起来,他庄重地给好友敬了一杯酒,两个人同时一饮而尽。
“如果说有遗憾,那就是我的留学梦。我希望等弟弟读了大学以后,我能够像你一样到国外去读几年书,对英国文学有更深入的了解,牛津是我的向往,能拿到牛津的博士学位此生足矣。只是我现在的情况让我不得不把梦想放在一边,养活自己,养活一家老小是我的责任。你呢?回来后你有什么打算?”
“我?刚到德国的时候,人生地不熟,甚至无法和当地人正常交流,特别难过,甚至后悔出了国。我的老师是一个严谨,慈祥的老人,他常常说在任何一个国家,铁路建设都是关系到国家繁荣富强的大事,后来,我开始关注政府关于铁路网构建的各种消息。我没有多么宏伟的蓝图,这辈子,就修铁路吧,为四通八达的铁路网奉献我微薄的力量。等我老了,我就坐着火车到我修建的各条铁路上去看看,骄傲地把修铁路的故事讲给后人听。”
两个年轻人憧憬着未来,在他们的眼里,生活有艰辛,有苦难,更有责任和义务,但未来一定是美好的。
这是男人一生中最好的年华,只要你敢想,一切皆有实现的可能。
酒逢知己千杯少,两个年轻人你一言我一句,交杯换盏,不觉得天都快亮了。
第二天一睁眼,窗外就是叽叽喳喳的小鸟的叫声,还有楼下年轻学生的读书声,这种感觉真好。
念初伸了个懒腰说:“我真是喜欢学校的生活,平静,淡泊,无忧无虑,只是人总要成长,不可能一辈子待在校园里。”
陆厚德打断了他的话说:“怎么不可能,你看我,就没离开过校园,你要是愿意也可以到学校来教书。”
念初笑了,“现在还不行,等我实现了自己的理想,再到校园里来教书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陆厚德一边穿衣服,一边说:“那倒也是。你还可以再睡会儿,我去跑步,昨晚睡得太晚,今天起来得迟了,要是平时,我早就晨练结束了。”
“好吧,你去吧。我真佩服你还能保持着学生时代晨练的习惯。”
陆厚德起了床,像往常一样到操场上去晨练,他喜欢跑步,喜欢运动后大汗淋漓的痛快,这个习惯使得他永远保持着健美的身材和充沛的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