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交上投名状

    他根本没看到人影，握枪的手臂便被踢中了，当场骨折，五四式手枪瞬间脱手而飞。他痛叫出声，抱着骨折的手臂迅速朝野草丛深处跑去，希望能尽快脱身。他的手臂被当场踢折，阿德没这个能力，除了边锋不会有别人，果然是个狠角色。他丢了手枪，手臂又骨折，根本无法和对方对抗，只能快速逃走。

    他很聪明地没朝公路方向跑，空旷地点很难躲避对方追击，汽车的轮胎还没换上，钻入野草丛内是最好的选择。可他没跑出多远，转眼就被绊倒在地，挣扎欲起时，面部挨了重重一脚，当场昏死过去。人影不久出现在他身边，上身赤膊，肌肉强健，正是边锋。与此同时，阿德也打着强光手电进入野草丛中，快速朝边锋靠近。

    边锋抬手指向两点钟方向，告诉阿德五四手枪落在那个位置，让对仔细搜寻。他随后蹲下给老陈搜身，很快找到两个五四手枪的备用弹匣和一部手机，没有其余可证明身份的物品。换乘奥迪车后，边锋便感觉板牙的情况有些不对，总是有意无意地在暗中观察老陈，今晚的行动似乎很可疑。

    他不动声色，静观其变，判断老陈才是今晚主角。后来板牙果然要干掉老陈，结果对方也早有准备，反伤板牙，并夺取了枪支。他不敢靠近，遂及时钻入野草丛中躲避，寻机动手。他不在乎板牙或阿德的死活，但卧底任务刚有进展，绝不能让老陈给破坏掉。他随后潜行靠近现场，先用石块阻止老陈开枪射杀板牙，接着踢飞手枪，放倒踹昏，轻松搞定。

    以他刀锋腿的实力，当场就可以踢死老陈，表面没有外伤，心脏绝对会被震碎。但他不想自己动手，尽管豪哥让他参加行动就有这个意思，不过人还是交给板牙和阿德处理。他目前还不太清楚豪哥这帮人的组织结构，贸然干掉老陈，说不定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给自己的卧底工作带来不便。

    边锋快速收好搜缴的手机和弹匣，然后麻利解下老陈腰带，反捆双手，裤子也扒至脚踝处，缠住，防止他苏醒后逃跑，尽管可能性不大。他稍后起身去查看板牙的情况，顺便捡起自己脱掉的短袖t恤，重新穿好，野草丛中的蚊虫确实非常厉害。他不久便发现了趴在野草丛中的板牙，小腿骨折了，无法行动，需要尽快去医院救治。

    边锋学过战场救护，知道如何固定骨折的部位，防止伤势进一步恶化。但他现在的身份是罪犯，不能暴露自己在军队中所学的技能，豪哥并未完全信任自己。板牙是打手出身，骨折过不止一次，知道如何固定骨折小腿。他忍痛让边锋找了较粗树枝，弄成两截，然后用拆下运动鞋的鞋带，绑住树枝，固定骨折小腿，很有经验。

    板牙此刻不能走路，边锋只好抱着他返回公路上，暂时坐在车头前。这里虽然十分僻静，但也不便久留，尤其是开过枪之后。阿德此刻也找到了五四式手枪，会合板牙和边锋，询问板牙老陈怎么处理。老陈肯定活不成了，但不能在这里处理，板牙随即让阿德和边锋把老陈抬出野草丛，放进后备箱内，尽快离开这里。

    奥迪A6轿车十分钟后离开，继续沿着公路前行，很快便消失在黑暗中。这次是边锋负责驾车，不久拐入一条土路，颠簸而行，不知去往那里。板牙让边锋一直往前开，却始终不说具体的地点，越走越偏僻。大约半小时后，奥迪A6轿车抵达海边，车灯照射处是一片礁石，前方没有路了。

    边锋把车停在礁石前，关闭车灯和发动机，开门下车，打开后备箱。阿德随后也跟下车来，走到后备箱前，伸手触动老陈的骨折的右小臂，对方立刻发出痛哼声，显然是已经醒来。阿德虽然话不多，可是很有经验，直接用简单有效的方法便试出老陈在装昏。他们之前用铝箔胶带封堵住老陈的嘴巴和眼睛，双手和双脚也用塑料束带扎牢，而且是反绑，对方很难挣脱。

    阿德随后从后备箱里取出一块折叠好的黑色塑料布，展开后铺在地上，面积不小，显然是用来包裹的老陈的尸体的。板牙此刻也挣扎着下车，手拄一根粗实的树枝，已经去掉了枝叶，靠在车身上，默默注视阿德和边锋将老陈从后备箱内抬出，放在黑色塑料布上。老陈早已苏醒，似乎知道对方要处决自己，随即竭力扭动身体，不断发出呜呜声，似乎是要解释什么。

    阿德对此毫不理睬，扭头看看板牙，后者冷漠第点点头。他随即掏出五四式手枪，子弹已经上膛，熟练扳开击锤，毫不犹豫地瞄准老陈的背心开了一枪。枪声很沉闷，而且被海浪声抵消，数米之外就听不到了。老陈身体一震，呜呜声即刻消逝，人还没有断气，开始垂死挣扎。

    阿德随后将手枪递向边锋，什么也没说，但让他补一枪的意思很明显。

    边锋暂时没接手枪，抬头望向板牙，皱眉发问，“这是什么意思？”

    板牙看着边锋，“豪哥的意思，把你当自己人。”

    边锋很清楚这是要让自己背上人命，然后就无法摆脱豪哥的控制了，今晚行动除了干掉老陈这个内奸，还有让自己交投名状的意思。一举两得。他没有选择，老陈肯定活不成了，而自己卧底任务还没完成，当然不能因此暴露。他没多犹豫，果断接过五四式手枪，对准老陈的后背补了一枪，弹壳飞落在黑色塑料布上。

    老陈很快就断气了，鲜血很快流淌出来，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边锋随后将手枪交还给阿德，后者顺便捡起了两枚弹壳，不留任何线索。两人接着麻利将老陈尸体用黑色塑料布包裹好，再用准备好绳索捆牢，这才抬起来穿过礁石区，抵达海边。一艘皮快艇停在暗影中，尸体被抬入快艇内，边锋返回去接应板牙，阿德负责发动快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