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最为主要的一项到了。
全场众人,连同齐萧,一起将目光向张曦君投去。
广受众人目光已是如常,张曦君坦然的平静回望。
回望中,撇过不带神色的齐萧,众人难以忽视的热切,她看见河间王妃向自己笑得格外温和,带着一切全权在握的心悦喜色;谢侧妃却在她与齐萧之间目光流转,有爽快的笑意不断流露;而比其谢侧妃似乎更心悦爽快的谢氏,正眼睛灼灼的望着她,似乎笑得自得意满。
一目看下,张曦君敛下目光,手不自觉掩上平坦的小腹。
她与齐萧夫妻生活已将六年,却至今不见有任何动静,加之如今的形势,也许她终其一生也不会有孩子。
而经过今日这样浓重的乞子后,若仍不见她有喜,必然将有更大的口诛笔伐对向她。不过如此也好,既然迟早要面临无子的风波,不如在她声势正盛的时候解决。
再则就算无子又如何?虽然于世人眼中这是她一路来最大的败笔,更是她生为一个女人最遗憾之事,但这何尝不是让她可以像如今这样无牵绊生活的唯一途径?
想到这里,来自各种目光的压力不觉锐减,张曦君露出一丝松快的淡笑。
坐在下首的谢氏,见张曦君又是暗抚下腹,又悠然含笑面对四面八方而来的压力,她脸色倏然一白,难道张曦君已经……?不及念头在心底落下,余光不经意瞥见临水的祭祀台,她忽而如释重担一笑。
这一番神色变幻,虽不过转眼之间,却于对席而坐又正含笑看向张曦君的河间王妃而言,自是再清楚不过,也当下了然于心,脸上笑意不由深了一分,尔后宛若慈母一笑道:“王爷,吉时已至,让贞淑夫人率众人祈愿吧。”
不是不知道张曦君近来承受多大外界压力,而今日又不得不将这种难堪在众人面前承认与揭开,可以想见个中的滋味。也许出于张曦君会受今日压力,多少于自己不愿纳妃妾再受他人束手一分,于是任由自己向张曦君看去,未料却见张曦君松然一笑,齐萧心下当即一沉,只道都有上次之事,只怕能不为他孕育子嗣乃正中下怀,遂一听河间王妃所言,连言语也不,直接向礼官一摆手,示意继续。
礼官见状会意,深吸口气,正要扬声唱喝,忽有一内侍上前附耳。
礼官闻言一呆,半晌才不可置信的看了那内侍一眼,转头看向不远处的齐萧讶然道:“王爷……朝廷的圣旨到!”
圣旨到!?
这个时候怎会有圣旨到?
又是什么圣旨要在这时抵之?
霎那间,众人心中惊疑连连,齐齐一愣。
河间王妃似也愣了一愣,却率先回神,面含一丝忧色道:“王爷,圣旨来得如此急切,只怕有国之要事。俗话先国后家,不如暂延祈愿仪式,先跪接圣旨。”
如此大义凛然之话,又如此有理有据的事实,饶是心知这圣旨有异,众目睽睽之下试问如何不应?一如当日张曦君无法拒绝大办七夕之宴一般。
如是转眼,只见一名中年文官在近百人的簇拥下持圣旨而来。
明黄的圣旨打开,一口京官南人的口音倨傲道:“晋王齐萧跪接圣旨——”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