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更清楚的时候了,她面对的人是谁,掌掴的人又是谁,而这之后,她又将会面临什么?!
也许她早该这样做了,在父兄及张家得以自保后,她有生存之本后,她便该这样做了。这样,也许她也会像谢氏一样被遗忘在长安,也就不会有许嬷嬷的惨死,锦秋的背叛,阿杏英秀的受难,而她也不用面对今日的种种。
如此,在这一刻的心念驱使下,或许是半年前锦秋之事后,又或是两月前的统万城破城之时,更或者是一次又一次的看见齐萧对待女人的冷酷无情……总之,她正面迎上了齐萧的怒斥,神色漠然道:“两月前,幸有曾与王爷有盟约的匈奴皇子赫连祈相救,臣妾才幸免于难。但当时的情景臣妾至今难忘,是以方才才会以为又回到当时,而对王爷不敬。”此话既道明了自身的清白,又将齐萧于她反不如赫连祈之事隐晦道出,并处处将他二人争吵的根源一再高捧。
作为一个男人,听着自己的女人道这翻话,如何能安?
当下,齐萧的额头青筋暴怒,脸上也是青白交间。
然而,张曦君却似尤为不够一般,她缓缓地回忆着赫连祈离开时的场景,而后转头看着雪白裸肩上的齿印,道:“至于这道牙齿印,却正是赫连祈咬的,他想让臣妾记住他。”
最后一个字尾音未落,只听齐萧蓦然怒斥道:“住口!”
与预想中一样的盛怒,张曦君垂下目光,不欲再去言语,毕竟过犹不及,她只等齐萧的愤然离去,以及……不久后的失宠传闻。
但是,又一次的,齐萧让她出乎意料,没有愤然离开,只有比先前更为粗鲁的动作!
“你做什么!?”猝不及防的被压上|床榻,后背被重重一撞的疼痛还未上脑,就一个带着酒气的炙热薄唇已贴上左肩,张曦君不由倒抽一口气,难以置信的问道。
“做什么?”齐萧从那道齿印抬头,看着一脸只觉痛苦的张曦君,他呼吸瞬间一窒,随即他却心下一凛,敛去心下的纷杂思绪,冷冷地看着张曦君道:“你不是知道打的是谁?我是谁么?现在我就做的!让你记住谁才是你的男人!”
“啊!”近乎森冷的话落入耳中,张曦君尚未作出反应,留有齿印的左肩猛然一痛,痛入骨髓,亦痛得永生难忘,一如两月前的那次。
听着张曦君的痛叫,齐萧却是目光深深一沉,一抹阴鸷在其中划过:胡十八,赫连祈,你居然是这样打算的!
此念之下,齐萧不禁口齿又深一分。
张曦君却已痛得麻木,连痛叫的力气似乎也无了。
这样的痛不知过了多久,齐萧的呼吸逐渐沉重了,她的身上也传来了阵阵疼痛。
这样也好,起码转移了肩上的入骨疼痛。
恍惚中,张曦君如是想到。
转过头,脸埋夏簟,半晌间,一片湿热。
而这个夜,仍在继续。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