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同住一个大帐,自是少不得见到此番场景,而在第一次为之洗头后,不知何时服侍沐浴已成了她的事。遂,此刻见齐萧这样,就知他是要洗头。
齐萧的头发是两日前洗的,因为头戴兜鍪,没有尘垢沾染,却也有着汗水在发丝里沉积。
当把发带解开,捋开发丝,就有浓重的汗酸味飘出。
张曦君箕坐在一旁的胡床上,将那头蓬乱有结的头发浸入注着温水的木盆,在皂角和温水淋灌下,发丝很快的柔顺了起来。
其实,齐萧的发质很好,又黑软又浓密,尤其当温水淋下来时,穿梭在发间的手能顺着水流滑下来,那种柔软温润的触感,让张曦君有几分爱不释手。
一如此时,在发丝洗净后,张曦君的手依旧流连其中。
身体浸在水中,路途疲乏渐渐趋缓,先前对过往的触动,也不知不觉的散去,齐萧享受着此刻的娴静。待感到张曦君手又一次划过发丝,他薄削的双唇翘起,声音隐含愉悦道:“以后我的头发,都交给你打理好了,现在别紧洗头了。”
张曦君正想着谢氏母子为何会留在长安,不想齐萧突然出声,还一口道出她迷恋他的头发,语气里更有毫不掩饰的笑意。
“让王爷见笑了,臣妾刚想着还没谢过王爷让人接了许嬷嬷她们过来,却不料这一想倒忘了手上的事。”张曦君脸皮薄,被这样一语道中,又加之那,她自是不能承让,脑筋这便一转,立马找了话解释道。
话刚起头时,张曦君已忙将齐萧的湿发挽起,拿起一方巾帕转至齐萧正前,似忙碌的在一旁的水盆里搅着。
齐萧听着张曦君一本正经的解释,笑意顿盛,又见她一派故作忙碌的样子,终是忍不住朗声大笑。
听到如此大的笑声,张曦君当下恼羞成怒,抬头瞪了过去。
双眼含怒,两颊嫣红,这是她少有的一面,却同入京那夜的她有着如出一辙的神情。
齐萧看着这一副娇怒之态,加之这一月的同宿却严于己身所至,或许更多的是源于有齐瑞离开时的那一幕……也可能还有今日所见的那温情脉脉的一幕,让他的意识骤然抽离至那一夜,心里也生出某种急切,迫使他突然起身,然后一把拽过张曦君。
“王爷!?”忽然被拉入一个湿淋淋的怀抱,张曦君忍不住低呼。
一声低呼唤回神来,齐萧自嘲一笑,继而微微松开双手,附上张曦君的耳畔,想以她的羞赧,掩饰方才的失态道:“不是说要谢我么?”
闻言,张曦君果真脸上一红,随即想到齐萧往往只会在床第之际,如此言语,此刻一听,只当齐萧已有意动,但想到还等在外面的众人,尤其是该在布桌的许嬷嬷,她忙阻止道:“谢也不是现在……”话未说完,只觉更有旖旎之意,忙住口胡乱找话阻止道:“对了王爷,您还没说大公子怎么回了长安,那他们什么时候过来?”
话音未落,察觉身子被松开,张曦君一喜,却不及松一口气间,齐萧突然跨出浴桶,将她抱起压在三步之外的榻上,把她拒绝的话语吻入口中,解开沐浴后单薄的衣裙,直至她一声嘤咛溢出唇间,他才停下游走的手,抬眸深深地看着她,道:“直至你为我诞下麟儿之日,便是他们过来之时。”说完,腰际一沉,莫入那紧致温暖的所在,将张曦君最后一丝神智击散。
张曦君无奈一笑,只能让藕臂环了上去,也放任自己沉溺其中……
*
胡床:交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