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一沉,甚至叫苦不迭,靠,正主血屠僧还没来,但旁的仇人倒是一个个的现身了。
他和白无常绝对是毫无瓜葛,但他坏了黑无常的好事,这就是过节。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朋友的敌人就是敌人,白无常与黑无常交情自不必说。
段毅得罪了黑无常,变相的也就得罪了白无常,这个逻辑是绝对说得通的。
“阁下是十方殿白无常?
你也是一代高手,竟然不问真相,妄自编排奚落后辈,难道不怕传扬出去,让江湖中人耻笑,更给十方殿蒙羞吗?”
段毅心中发紧,没等邱少真说话,已经率先向白无常施加压力。
他想的很好,刚刚邱少真对他的态度已经有所缓和,在白无常出现的情况下,决不能让邱少真再处在他的对立面,至少也要让他保持中立。
对付一个白无常,总比对付白无常加邱少真两个人要好,这笔账他算的很清楚。
而邱少真为人自负,行事如何,就连他老子都管不了,自然不会因为白无常区区一番话就改变心意。
相反,他对这个上来就奚笑他的人十分不满,隐隐有暴虐的杀机在心中升腾,恨不得用手中之刀将其千刀万剐。
邱少真性如烈火,又修行刚劲魔性的雄霸天下刀法,两相叠加,本已经十分不易,如今在蓟县之地,数度成为旁人谈资笑料,早已经是满腹积怨,纵有少林静心之法,也难以压制。
心念一动,便有一道凛然霸道的刀意自邱少真身上升腾而起,直冲白无常。
这让正准备再挑拨一二的白无常郁闷非常,怎么看邱少真的首要针对目标都该是段毅才是,怎么现在竟然朝着他发火?
不过白无常成名多年,早已经算是武林前辈,脾气自不是好的,满含阴森鬼魅的眼神瞪向邱少真,示威道,
“怎么,霸刀门的小子,你脑子进水了不成?
放着让自己蒙羞的大仇人不管,要来对付我?你可想清楚了。”
话音落下,白无常甩了甩手里的哭丧棒,也不见什么招式玄妙,就有呼啸之声响起,地上的落叶尘土犹如被一道剧烈的旋风扫过,七零八落,甚至地皮都被犁了一遍,黑土外翻。
这一幕让本想看热闹的段毅和暴虐杀意填满内心世界的邱少真齐齐一震,暗自忌惮并警惕,好高深的内功修为。
而就在段毅还在思忖是该袖手旁观,还是与邱少真合力围攻白无常时,又有一个极为清晰的脚步声传来。
踏,踏,踏,步伐落地时犹如巨象踏地,反震的地上砂石乱颤,落叶反飞,仿佛一只恐怖骇人的巨兽正在缓缓朝着他们走来,庞大的压力如潮水一般连绵不绝的涌来,使得段毅心头蒙上一层阴影。
待到来人显露行迹,正是一个段毅从未见过,却分外熟悉的和尚打扮的人。
身量雄壮魁梧,脑门光秃,没有戒疤,面带福相,但眉宇阴郁,正是血屠僧。
此时此刻,段毅觉得自己答应杨无暇以身作饵的决定似乎有些草率。
因为在此之前,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十方殿的白无常会找来。
白无常素来与黑无常齐名,武功也是相差仿佛,段毅纵然武功精进非常,也不认为会是这般高手的对手。
若是眼下血屠僧与白无常一同朝着他出手,段毅觉得自己被打死的可能性超过七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