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不死的蟑螂急急追了上来。
“邢磊,请你回答问题,你们俩是不是已经结婚了,还是这只是场误会?你给我们独家,我们节目一定会帮你向观众澄清。”
“无可奉告。”他冷着脸带着她穿越人墙。
“邢磊,你别听他瞎扯,这种事要召开记者会让各家新闻报导效果才好,我们电视台挺你到底,请问你们俩究竟是何种关系?”
“无可奉告!”他丢下同一句话,发挥这几年练就的挤功,硬是推开记者群朝门口走去。
“邢磊,你隐瞒婚姻此举,是否是应公司要求?”
“无可奉告—”
记者们继续丢下一连串问题,闪光灯也依然闪个不停
面对那些问题,邢磊只用同一句“无可奉告”来回应,到最复他连这句都懒得说,硬是护着葳葳挤到了饭店停车场,上了车快速离去。
好不容易上了车,葳葳本以为终于摆脱那些记者,没想到一会儿后竟然从后照镜中看见电视台那醒目的sng车跟了上来,再仔细一瞧,在那辆车前前后后的车辆里,几乎是人手一台相机,甚至有记者不顾一切的探出窗口,猛拍照。
“我的天”坐在前座的葳葳呻吟一声,脸色苍白头痛的往下缩。
邢磊见状暗骂一声,踩油门加速摆脱那些跟上来的记者车。
在安排这些事情时,他早料到会引起騒动,但是刚刚在饭店里,葳葳虽强自镇定着,但紧抓着他的手却透露出她紧绷的神经,将她护在怀里带她出来时,他发现她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微微轻颤着,那一瞬,他几乎恨起自己来。
紧握着方向盘,他据着唇,从眼角瞄到她白得发青的脸,他只觉得肠胃突发一阵熟悉的痉挛。
直到此刻,他才晓得自己有多在乎她,以前她出了事,他也会这样胃痛,不过他当时以为那只是纯粹的胃痛,现在才知道根本不是那回事。
真白痴。
暗暗咒骂一声,他又瞥了她一眼,只见她低首焦虑地啃咬着指甲,那是她的坏习惯,一焦躁起来就会猛啃指甲,最近这几个月尤其严重,她的食指指甲被她自己啃得光秃秃的了。
“别咬了。”看不下去她虐待自己的手指,他趁红灯停下车时,将她的小手拉离她的嘴。
葳葳恼怒的看了他一眼,不过还是放弃啃咬指甲,可等他重新上路,却又看见她那一排贝齿开始折磨她的粉唇。
他叹了口气“别担心,不管是什么事,张哥会处理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紧蹙着眉,焦躁不安的问。
邢磊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面不改色的道:“我不知道。”
“你要不要打电话问一下张哥,看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那些记者会认为我们两个结了婚,还生了小孩”
她话才出口,想到那sng现场连线的转播车,突然意识到一件很严重的事,不觉头痛起来呻吟出声“喔,天啊,完了,我爸看到会气死!”
“你爸看娱乐新闻?”他奇怪的看了她”眼。
葳葳没好气的道:“不是,我爸不看,不过我妈会看,那表示我爸就算不是马上看到,也会想办法看到。何况现在有线电视的新闻因为二十四小时在播,什么芝麻绿豆的小事都会报导,更别提摇宾乐团mars的主唱有个同居多年的地下夫人这种事了,这条八卦新闻要是一个小时没重播一次才有鬼,搞不好播别的新合时,一旁还会打上重点字幕”她越讲脸越白,简宜是沮丧到无以复加。
“你可以先打电话回去解释。”他口是心非的建议,心里还真怕她拿起电话。
“没用的。”葳葳头痛的探着太阳穴“和我妈在电话里绝对讲不清楚,我爸就更不用说了,打回去只是讨骂而已。”
突然之间,他开始感谢未来的岳父大人如此难缠。努力掩饰脸上的笑意,他假好心的开口问:“那你想怎么办?”
“我不知道。”她叹口气,消极的道:“你不是说张哥会处理吗?也许这新闻过两天就能解决了。”
“要是你妈忍不住一时冲动跑上来呢?”他闻言,开口假设提醒。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她烦躁的看了他一眼“等到时再说吧,说不定当面解释,我妈会比较听得进去。”
“那就好啦。你还担心什么?”
“我是怕我爸也跑上来。”真是越想头越痛。
“那又怎样?”他一脸平静。
“不怎么样。”她恼怒的从牙缝中迸出一句:“只不过会逼你和我一起走上红毯而已。”
闻言,邢磊默默的在心里巴望岳父大人能连连北上,就算电视台忘记打上重点字幕,他也会让张哥去确定这条新闻播送的次数能多得让葳葳的家人看到。
见他沉默,她心中有种莫名失落。
懊死,她失落个屁啊!
难道她还奢望他会开开心心的说出甜言蜜语,然后对她求婚吗?
着恼的将视线瞥向车窗外,她不禁气起自己在这种状况下,脑袋竟然还不清不楚的乱发梦。
可恶
闪光灯突地又亮起,她紧急挡住脸,飞快的将车窗关起。
当车子回到他们位在淡水大楼门外的那条街,却见到另一群媒体早已在那里守候多时。
葳葳瞪着那些如蝗虫般涌上来的记者只想尖叫!
葳葳猛然从睡梦中惊醒,是因为她梦到有人不知怎么跑到阳台上拿着麦克风要她回答问题。
她被这梦吓出一身冷汗,还忍不住拉开窗帘检查阳台有没有人。
没人。
她在落地窗边蹲下,扶着额头歇斯底里的笑了起来。
当然没人,这里是十二楼耶,我的老天,她在想什么啊?
天啊,这一切实在太荒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