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尘的门牌号码上写着“殷园”两字,而放眼望去,偌大的空问呈现一种“施工中”的景象。极之明显的,这处宅邸正在大肆翻修中。
“了不起的情报,这个工地就是藏‘狼王令’的地方?接下来你是不是想告诉我,那些工人正是传说中的‘护令使者’?”平淡的声调没有任何起伏,也不夹带讥讽,但已令站在他身边的两人暗自抖瑟了下。
“上个月这里不是这模样的。”一名男子结结巴巴的开口,企图为自己的失职辩护。但这种不是理由的理由似乎并不适合成年人使用,因为那听起来像在耍赖。
“是,房子理应一直保持原貌,因为它该知道你没时间天天来此做记录、嘘寒问暖。”平淡的语气里像是多了一抹善解人意,音调仍是不轻不重。
“星星罗,你别生气,容我”另一名男子努力发声想缓缓僵凝的场面,但目光一对上那双比北极冰山还酷寒的深眸,便再也吐不出半个字,彷佛整个嘴巴都结成冰霜也似。
“生气?我怎么会生气呢?毕竟你们是如此尽力于找寻护令使者的下落,坐享其成的我,哪来的资格生气呢?”好客气的推崇着两人的功绩,唇边甚至勾勒出一抹罕见笑意。
“星罗!你别太不知好歹!要不是我们来到台湾,大伙恐怕还在中国大陆瞎找,连个影子也构不着!”认为自己被威吓够了的男子羞恼出一股愚勇,企图强调出自己的功劳以抵销眼下这重大的过失。这是唯一能自救的方法。他们没命去奢望这个叫星罗的男人会有半丝对同侪的宽容之心,他恩怨功过分明得极端冷酷,从来没有情面可讲。当然,不见得人人都要服膺他的行事准则,但前提是要比他强。而这,比登天还难。
“柯特,够了。”另一名较为圆融的男子扯住了冲动的伙伴。
“不够!为什么我们都要听他的?他什么也不是,只是一个失”凭着那股气势,柯特一古脑儿的像是准备抱怨出积累已久的不满,加上那名唤作星罗的男子并不吭声,愈加觉得自己气壮理又直。但他的话尾没能说个全,便教同伴一肘子顶岔了所有的不驯。
“艾顿”柯特叫着。
“星罗,请原谅柯特的年轻气盛,给我们三天时间,必可立即查出‘殷园’住抱们的落脚处。”
“怎好意思再麻烦两位呢?真落了个不知好歹的罪名,岂不伤了大伙的和气。”星罗微偏着脸,依然是不愠不火的声音、平板的语调,但那张峻漠的容颜在夕阳的映照下,隐约呈现一种诡谲的阴森气息,化为浓重的压力,无形欺攫住两名男子的心口。
窒息感让两名男子僵直苍白,像是全身血液在一瞬间被抽干。
“请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艾顿你别求他他不能对我们怎么样!没有红镜他们的决议没有人能能能”彷佛像唱片跳针似的,柯特就这么一直的“能”个不停,结巴而无助的看着原本在五公尺远的男子一步一步向他走来;气息未至,长长的夕影已包围住他的天地。
两人的身高只差十公分,但此刻,却像巨人与侏儒的对比。
“能如何?怎么不说了呢?”星罗双手背于身后,一身的闲散,像个彬彬有礼又略感无聊的搭讪者,立于柯特面前。
“你不能私自残害同伴,”柯特牙齿打颤的嘶吼。“有第三双眼可以证明这不是‘私刑’。”星罗随意挥一下手,让他看到旁边还站着个艾顿哩。
柯特霍地挥出一把毒粉,在白色粉末漫天洒开时,化为一道迅影向林子里奔窜而去!
他必须快如风、迅如电,争取包多时间,更快的逃离!只要逃得开,就可以躲过
咻!
他没有躲过。
一道疾速而至的黑影快到只闻声、不见其形,在穿透柯特的身躯后消失,像是从未存在。
只见柯特彷如被猎枪击中的野兽般,重重跌落地面,连挣扎都没有,甚至没有足够的清醒去认知到自己已被猎捕的事实。
没机会感受到椎心剧疼的折磨,是一种幸福吧?
从没有人知晓星罗是怎么办到的!让人看不清楚他到底使用什么武器。
明明全神戒备的看他出手,但也仅只是看到他手臂一动,还没机会看分明,对手已经倒下,而他的双手又负于身后,像是从未动手过,更别妄想在他身上看到类似武器的东西了。
可以确定的是星罗确实使用了武器,因为每一个倒下的人身上必然会烙下一圈见骨的长痕。最重足以致命,毁其元灵,轻则震碎肉体,并永生化不去那血色痕迹。
艾顿极力忍住全身的狂抖,甚至没有力气抬腿奔到一公里外去看伙伴的伤势如何。他只能勇敢的看着星罗,等着他失职的惩罚。他比柯持识时务,不会做徒劳的反抗,并天真的以为自己躲得过。
比起真正受罚,等待疼痛到来的那一段时间才是真正足以逼疯人的煎熬。
而星罗绝对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个道理。
他双手未动,只是看向艾顿。
可能只有一分钟,或是三十秒而已,但对艾顿而言比一百年还久。
“请动手吧!”艾顿汗湿重衫,硬声咬牙道。
星罗像是惊讶
“该动手的人是你吧?怎么反倒要我这个刚到台湾的人去查护令使者的下落?存心为难我?”
“不我指的是失职”
“你还有三天时间可以挽回这个遗憾,怎么这会儿就要领罚了?”星罗勾着唇问,一副不解表情。
“但柯特不也”艾顿被搞迷糊了。星罗不打算罚他?法外开恩?不可能!
星罗潭了下衣袖上的粉末。
“企图毒杀同伴,四级罪状。”
竟是这个原因!难道星罗原本无意责罚失职,仅是故意以气势让人以为他要?但又何必?
“去吧,三天后来见我。”
交代完,星罗黑色身影便在夕阳下淡化为无形,不复踪迹。
从来没有人可以了解星罗,即使他们成为同伴数百年,恐怕再相处一千年,还是没人可以了解他。
艾顿直到肺部灼热得快爆炸,才发现自己屏气得连呼吸也忘了,连忙大口大口的吐纳数十下,才觉得自己惊惧的心被安抚了两、三分。想到同伴还倒在一公里外生死未,他赶忙迈着虚软的双腿跑过去。
四级罪状
那就是说柯特仅是肉体的伤害了?虽然得疗养上半年,并且终生留下一道可布的疤,但已算不幸中的大幸了。毕竟能在星罗手下存活的人至今不超过十个。
但艾顶仍不免要臆测,星罗是否知道柯特半个月以来花天酒地的行为,才故意逼迫他出手放毒,好定他四级罪状以惩戒?
没人可以给他答案。而星罗依然是赏罚分明、不讲情面的神秘莫测人物。
忍不住抖瑟了下,一如全族人的心思,能不让星罗注意到,已是天大的幸运。谁还敢多事的企图剖析他?
想找死也不必找这条路。
拔况,没有人能看透星罗,没有人!
这是大家早就明白的事,不是吗?
风情万种的长发垂在身后飘逸似仙,随着走动的韵律汤出美丽的波纹。如果问季曼曼二十三年来对自己身上还剩哪个部份没看腻的,当然是非秀发莫属了。
她没有水恋的好身材,两颗荷包蛋似的上围只比韩璇骄傲上一滴滴。但这没啥好开心的,韩璇那种中性俊美,平胸才是上天的恩赐。五官当然是柔美雅致的,但看腻了嘛,平凡透顶,没什么好幻想的。
而长发可就不同了。从发根到发尾,保养得没半根敢造反分岔,不负她砸了大把银子去护发。真正足以荣登“青丝”之名。
绾髻典雅,扎辫子清纯,若只以一条丝巾松松绑着,更是无敌霹雳的飘逸呀!
她季曼曼最自傲自恋的就是这一头长及大腿的发,因此当她被唤起那段不愉快的记忆后,知道了鲁男子路人甲正是“星”本尊后,连带的勾起长发差点被扯坏的记忆。
想来就气闷。
包气闷的是她两天来挂着笑脸陪着洛待父女出席任何一个场跋,既无收获又受足了闲气。
今天想来也不会好过。为了让自己心情好一些,她特地去美容院保养完长发才到饭店与洛特父女会合。香喷喷且丝光水滑的秀发可以支撑她一整天的好心情;再穿上今年夏天新款的粉蓝中国服做整体搭配,觉得自己活脱脱是古典美人哩。
美呆了!所以决定今天无论如何都要维持好心情到回家那一刻,绝不让那个洋妞破坏半点。
她会提醒自己:美人总是招妒怨的。
服务生一脸惊艳的替她拉开贩店大门,奉送阳光似的灿笑向她道一声早。
“早安。”她认为这是所有美好的开始。男人欣赏的目光是对女人最高的礼赞。
穿着凉鞋的莲足款步轻移向电梯处,不意却被一声过于矫情的娇呼惊得全身毛细孔立正站好兼报数。止住了步伐,因为认出这百分之百是那个做作得很离谱的洋妞所发出来的声音。
唉!实在很想告诉那位洋妞,既是长着一张狂野的艳容,就别学小家碧玉的含羞状。如果她识得中文,季曼曼肯定会打一块“不伦不类’的匾额送她。一七三的大块头明明就是当健美小姐的料嘛,干嘛硬是不肯认清事实?还讽刺她偷学!
呴!捡角啦“台语。枉然为用之意),她季曼曼天生就是这种我见犹怜的表相。虽然不是很喜欢,但人贵在自知,并善用自己的待质,二十三年来就一直是这么着了。
这种娇媚,这种慵懒,岂是随便找个东施来效颦就可以的了?没有千锤百拣,哪能有此浑然天成的精髓!
由这两天的笑话看下来,她可以肯定洛特小姐又在发騒了。就不知道目标是哪个走了十八代霉运的可怜人。基于一点点好奇、很多点看笑话的心眼,她一双水眸睐了过去
以洛特小姐一七三的身高来说,那男子仍是显得修长。由于男子背对着她,所以季晏曼只能由茱莉安疑迷的表情来猜测男子必然有着一张酷帅的脸,而背影散发出来的冷意,明白昭示着生人匆近的气息。
正常人都不会企图勾搭这种男人。
败明显的嘛,铁达尼撞冰山的下场就是血淋淋的殷监,何况她们只是肉体凡胎,比钢铁脆弱千倍不止,撞了冰山,恐怕连肉屑都没得剩。但这洛特小姐也真是奇怪,就只疯冰山拽男,反倒看不上那种尊重女性、斯文俊美的翩翩佳公子。
洋妞嘛,毕竟少了点文化的薰陶,不懂得欣赏好男人,以致于酷男的身价被哄得居高不下,女人被踩成足下泥还得尖叫一声“好酷”才甘心昏倒。
男人之所以跛得没天理,都是女人惯出来的。
可悲哦。
实在不想让众人知道她认识那妞儿,但她若是不走过去提醒洛特小姐今天还有重...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