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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知喃心想。
可话还没说出来,就被林清野俯身封缄嘴唇。
一般情况下到这她便顺从了,但今天实在是“求学”心切,挣扎几下:“不行不行,清野哥,再不背我可能要挂科了。”
“你们这些好学生总喜欢把挂科挂嘴边的吗?”林清野好笑道,挑了挑她下巴,“就你那笔记做的,想挂科都难。”
许知喃抓住他作祟的手:“可我真的来不及背了。”
“放松一下一会儿背得更快。”他语调很坏,俯身在她耳朵上轻啄了下,“不然,我做我的,你背你的?”
“……”
被他这话弄的,许知喃脸唰得红了,根本不能去想什么叫“我做我的”。
她红着脸说不出话,而后身下一凉,林清野掀起了她的裙摆。
被放到床上后,他还坏心在她耳边多问了句:“要背吗?我去给你把书拿过来。”
许知喃睫毛颤动得厉害,咬着唇不说话。
林清野痞里痞气地笑,将这一话题揭过去了。
再往后,许知喃便再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期末考试的事儿了。
等结束天色都已经快黑了,许知喃洗过澡,穿了件白色睡袍靠在床头,从脚尖到指尖都没力气了。
林清野开窗通风,捞起窗台那本书递给她:“还看吗?”
许知喃有气无力地接过,认命地点点头:“看。”
“背好了我们吃晚饭。”
他说完,拿上烟盒和打火机,出去抽烟了。
刚才弄狠了,许知喃怎么也觉得不舒服,最后趴着才觉得舒服些,便静下心来趴着背书。
这一背就是一个小时过去。
林清野原本不想打扰她,便待在外面客厅,想等她饿了出来了就点外卖吃晚饭,可左等右等不出来,于是再次进了卧室。
他直接走到她旁边,坐在床沿,抬手就隔着被子拍在她臀上。
许知喃浑身一僵,正要翻页的手指也停了。
林清野手来回摸了把,许知喃受不了,整个人往上拱,想躲他的手。
“躲什么?”
“你别,今天不来了,我要背书了。”
林清野挑眉,笑起来:“我说了还要再来一次吗?”
他故意逗她。
逗许知喃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因为她总会上钩,这会儿脸就又红了。
林清野看她脸皮实在是薄,不再逗弄:“该吃晚饭了,剩下的晚上再背吧。”
“我不吃晚饭了,背不完了。”
他皱眉:“阿喃。”
她难得固执:“就是不吃了,还有一半都还没背呢,这样下去肯定会挂科的。”
许知喃这样的好学生,压根不知道其实想要挂科也不是件很容易的事,她这样的平时分肯定特别高,考试只要不是一问三不知就根本不可能挂科。
“那先出来,到客厅来背。”
许知喃这才下床,跟着他到客厅。
林清野点了外卖,半个小时后送到,许知喃依旧捧着书不肯放,说自己不饿,不想吃。
“吃完再背。”林清野坚持。
许知喃不想,可也不想接二连三的开口说拒绝他的话,于是索性当没听见,下巴磕在桌沿不动。
林清野等了她一会儿,发现她的伎俩后便直接伸手抽走了她的书,手臂高高举起。
许知喃站起身去抢,却又被他搂着腰带到自己这,让许知喃坐在自己大腿上,而后将课本丢到一旁她拿不到的地方。
手臂环过她的腰禁锢着,把筷子塞到她手里:“先吃。”
“哎呀。”她软趴趴地抱怨一声,“我真的不想吃。”
她说着,还挣扎几下,想从他怀里出来,在他腿上来回蹭了几下。
林清野眉心一跳,声线跟着哑下去:“再动晚上也别背了。”
许知喃一顿,后知后觉地察觉到变化,不敢再动了,都不敢用力,轻轻坐在他腿上,脸红到脖子,低着头一身不吭地乖乖吃饭。
吃完了,放下筷子,她扭头看向林清野,乖巧交代:“我吃好了。”
林清野扫一眼,吃的不是很多,但也吃掉了一半,算是没有敷衍,他好整以暇:“嗯。”
许知喃抿抿唇,老实巴交道:“我想要背书了。”
林清野一笑,这才终于松开她。
***
现在这种情况,再回忆起从前这些事,许知喃脸上又要发烫。
林清野瞧了她一眼,勾唇低低笑了声,没多说,将筷子递给她:“吃完再练。”
大概是回忆起了从前那件事,许知喃听着他这简简单单四个字都觉得有些羞耻,也不好拒绝,倒像是她有意想再重演一遍从前的流程了。
反正林清野总有办法让她吃饭。
许知喃吃了口饭,又抬头看他一眼:“你吃饭了吗?”
“嗯。”
她那几张设计图就放在旁边,许知喃本身就是美术设计专业,这一类设计不在话下,每一张都很好看。
而其中的图腾大概是最特殊的,林清野也是第一次见她画图腾。
凤凰图腾。
很简洁,由黑到红的渐变色,凤凰涅槃。
“明天比赛要纹这三幅图?”林清野问。
“嗯。”
“模特找好了吗?”
“决赛模特是主办方那边统一的,好像是找的志愿者。”
反正是由已经决出的小组冠军来纹身,倒也不用担心纹得不好怎么办。
林清野点点头,没再说。
许知喃很快吃好饭,将餐盒收拾好,这才问:“你今天没事情吗?”
“这么晚了,能有什么事。”林清野将袋子丢进垃圾桶,“陪你会儿。”
许知喃一顿:“我还要练习呢。”
“你弄吧,不用在意我。”他说着,便从另一个袋子里抽出个本子,问,“有笔吗?”
“在桌上。”
林清野起身,拿了支铅笔,重新坐到她对面,摊开本子,里面是他手写的乐谱,不是很整齐,这一块那一块,大概自己他自己看得懂。
他重新扫了遍,刚才已经在王启那听过一遍加完乐器背景的demo,修改起来比较有思绪。
很快就拿着笔重新修改。
他玩音乐的时候其实很吸引人。
不管是在舞台上,还是安静写词写曲的时候。
修长骨感的手指捏着支铅笔,划掉几处,又写上新的,音符也画得很漂亮。
许知喃看了一会儿他写谱子,嘴角轻轻提了下,重新拿起纹身机继续刚才没有纹完的部分。
刺青店的卷帘门已经拉上,隔绝掉一部分外面的噪音。
天花板上白炽灯亮着光,两人面对面坐着。
一个低头专心致志地将每一处刺青都做得精致漂亮。
另一个模样没那么认真,手托着腮,指尖松松握着笔,看一会儿才动笔写下几画。
最后还是林清野先结束,他心里有大概的乐点,屈指在桌上轻敲,将刚改完的乐谱重新过了一遍,而后给王启发过去。
发了一会儿信息,确定终版后他便收起手机,看向许知喃。
她明显是觉得困了,一边纹一边打了个哈欠,弄得泪眼朦胧的看不清东西,揉了揉眼睛才继续。
“真不回去了?”
“嗯。”许知喃看了眼时钟,“太晚了,现在回去她们肯定已经睡觉了,会吵醒她们的,待会儿就在这趴着睡会儿就好了。”
“要不要去我那,工作室,近一点,几步路。”
许知喃一顿,抬头看他,没说话。
林清野便笑了:“就单纯睡个觉。”
“……”
许知喃:“没事,在这睡就好。”
林清野也没再多说。
“你还不回去吗?”许知喃问。
“嗯,等你练完了我回去,反正我本来就睡得晚。”
于是许知喃继续在人工皮上练习明天的内容,林清野没再打扰她,看了会儿手机,将本子翻到空白一页,继续写。
夜渐渐静了,堰城的夜生活都到了后半程。
许知喃又打了几个哈欠。
林清野放下笔,环顾一圈,拿上她桌上的烧水壶走进里间,加水烧水。
他靠在墙边,手机震动。
[林冠承:明天回家一趟吧。]
[林清野:有事。]
[林冠承:你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
林清野看着柜子上的那个烧水壶,吨吨吨地沸腾冒泡,他眸色有点冷,不带任何感情。
片刻后,他回复。
[林清野:什么时间。]
[林冠承:早上吧。]
[林清野:早上没空。]
[林冠承:那就中午。]
林清野顿了顿,最后回复一个“好”。
与此同时,水壶里的水也烧开了,开关自动跳断。
他站在里间的角落,靠着墙,忍不住想抽烟。
他侧头看向一侧,才发现这里间居然还带了个小窗户,林清野走到窗边——许久没打开过,锁扣都已经锈掉了。
用力拉开窗,林清野从兜里拿出烟盒。
这包烟已经在他兜里有段日子了,戒烟算是颇有成效,最近的确是少抽了,可惜今晚依旧破戒了。
火光乍亮,火舌卷上烟头。
林清野手肘撑在窗台上,背微躬,青白烟雾缭绕。
一支烟抽完,他又吹了会儿风才重新直起身,拿着烧水壶刚准备出去,又忽然想到之前跟许知喃说过的自己要戒烟,于是又漱了个口。
推门出去才发现许知喃已经睡着了,枕在工作台上,手里还握着纹身笔,好在已经关了电源。
林清野倒了杯水,放到一边晾,而后走上前将许知喃周围的纹身笔、练习皮和画稿一类都放到书架上。
他弯下身,环过她膝弯将她抱起,放到工作床上,盖上被子。
水已经晾温了,他喝了口,靠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已经入睡的许知喃。
被子挡住半张脸。
巴掌大的脸,骨架很小,脸上又不是干瘪的瘦,侧躺着枕在手臂上,脸上肉被挤着一块,看着睡得很沉。
睫毛卷翘,根根分明,浓密的。
林清野远远看了会儿,而后倾身靠近,忍不住伸手碰了碰她睫毛。
黑睫轻颤几下,频率很快。
林清野继续“骚扰”,指尖拨刷子似的再次扫过她睫毛。
睡梦中的许知喃也察觉到了,大概觉得是飞虫之类,皱了皱鼻子,伸手去挥,正好抓住他作祟的食指。
成功抓住了吵她睡觉的虫子,许知喃轻轻“哼”一声,脸在床单上蹭几下,就这么抓着他不放了。
林清野任由她抓着。
方才的阴霾扫去,那些烟瘾也消得一干二净。
半晌,他低下去,额头轻轻贴着她的手臂,埋首下去,勾唇笑起来:“阿喃。”